此刻陈王脸色上有些泛白,将衣带系上,他才长吁一口气,桶中都是去除他体内毒素的药,每一次都是蚀骨钻心的疼。
萧珂回首看了看桶中的汤药,长吁一口气,自己身体的毒素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清楚干净、
“刚才外头是什么人。”回过神,他额间还挂着水珠便问道。
“宣徽殿的人。”李淳一边说一边将腰间的帖子递给他。
萧珂略读又递回他的手中,随即轻呵一声,“皇后这是在给三哥盘算了。”
“问了吗?”萧珂将宫人找出来一件两边开叉的袴袍套在身上,一边问着。
只他这袍子是艾色,看上去陈旧。
“问过了,诸位亲王、郡王,宗室的子女都会去,还有辅佐陛下的几位重臣也都得了帖子。”
萧珂又将那衣衫褪下,搭在架子上,“换个天青色,拿去东市快快的做一身,过几日就得用上了。”
宫人取走了袴袍,萧珂又换上了自己常穿的襕袍,继续同李淳说话:“这样说来皇后殿下是要给三哥盘算西北侯府了?”
李淳愣了愣,“五郎,既然想要娶谢家二娘子,为何当初让陛下收回旨意,何须陪同皇后殿下演戏。”
萧珂瞳孔微缩,想起他曾经经历的一切,便觉后背寒凉,一时咳嗽了两声,李淳即刻紧张上前一步,“五郎,刚才可是着凉了?”
他轻轻摇头,眼眸中添了一笔伤感,“我不能这样逼她。”
李淳蹙眉表示不解。
“你不知道。”萧珂只得苦笑一声,你不知道上一世谢盈与我因为一纸婚约,双双早逝,这一次我怎能重蹈覆辙?
定了定神,陈王才继续说:“我和阿爹有约在先,一年为期,我会让谢盈答应嫁给我的。”
“嗯。”李淳只能应下。他比陈王大两岁,血缘上他是陈王的表哥,从他记事以来就被李家送到了陈王身边,他以为他很了解五郎。
可是自从那一日五郎含泪醒来,得知谢二娘子要回来之后,陈王渐渐的变了。
“李淳,这几日我想骑骑马。”本来安静了好一会的殿中,陈王突然发话,更是让他大吃一惊。
“五郎,你是想要打马球吧!”李淳知道陈王喜欢谢盈,有担心他这般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萧珂言辞变得恳切,“既然表兄明白,为何不能帮帮我?”
李淳咬咬牙,“五郎,你明知道你体内还有毒素未清,若是上马,这些年的汤药能喝的,能泡的不就付之东流了么?”
他虽点头认同,却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表兄,这件事,我有分寸。”
“好,只愿五郎保重自身,但求来日。”李淳知道自己多说无益,陈王无论如何都会坚持自己想要坚持的。
趁着今日阳光明媚,二人便去了西苑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