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盈退到一边,做出请的姿态。
之间平城捻起三炷香,点燃祭拜,“今平城长公主在这里请罪,叩拜西北侯,往后年年为西北侯供奉。”
说完她还看了谢盈一眼,“你觉得如何?”
谢盈只颔首,等她将香插上,“公主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看着谢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平城的心中便露出怅然,想要跟上去,几次踌躇。
入夜,谢盈的房门紧紧的掩着,红叶红缨将两份账本放在灯台下,“这个怎么看对错啊?”
谢盈的手指向天定五年的粮饷,“这里明明写着一年黄金一千二百两,粮草五千石。”
手指又落在天定十一年的数目上,“这一年黄金只一千一百五十两,粮草也不足五千石。”
在往前翻阅了几年,都是陈玉荣在掌管这些事的,黄金短缺,粮草不足。
最严重的时候一年黄金不足八百两,粮草不及四千两。“这两年,我们还在西北让百姓筹钱助军。”
红叶红缨都附和的点头,这件事是谢盈亲自做,她们都十分清楚。
账本说了个清楚,谢盈依旧长叹一声,“这件事已经了然了,可是平城公主哪里我还是没有想好,眼看八月十五就还有八日了。”
躲在门外的平城心中一紧,抬头看月,今日正是上弦月。她来了此处见谢盈设灵,而且谢盈对她还淡淡的。
平城心中的愧疚越来越深,便想前来致歉,却听到了谢盈提起她。
屋中又有动静,她赶紧贴耳倾听。
“若是让公主知道我本来救她是想让她承担通敌卖国的罪名,好给諴国公按上,她一定更恨我了。”
“可公主不让她知道,公主就是一个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和太后联系了。”
红缨也附和着,“若真的如此,那我们原定的八月十五起兵,岂非作废?”
三人压低了声音,又隔着木板平城听得不太真切,断断续续的听到些,她只好捂住嘴赶紧离开。
可是她没想过要告诉自己的母亲,从她和亲以来,她已经厌倦了勾心斗角的日子。
厌倦了,可是……
走远了她站起身子看着那屋子中主仆三人还在说什么,平城眼中落出了泪,她以自己和谢盈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为什么?还是因为我自己吗?”
平城摇摇晃晃的走回了自己的屋子,却拉着一个婢子,“我要喝酒!”
婢子望了望,“天晚了,明日我再去问王妃吧!”
“我现在就要!”
婢子无奈只好去寻谢盈,谢盈正有事,便被刘锐拦下,刘锐随即指了指便让人给平城公主送去了酒。
而谢盈的屋子灯火通明,知道天亮才熄灭了烛火。
谢盈这才和衣睡了一会,等到天大亮又吩咐道:“让人将音珏带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