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对可汗的请求回答是模棱两可,我知道我根本就没有退路。
哥哥来寻我,“淮阳,你若不想嫁,我就去求陛下。”
“五哥,没有我不想,我只能嫁。”
“你心里分明喜欢的是表兄,”哥哥拉着我的手,却如同拉着一尊木偶,“淮阳,你说话啊!”
我看着哥哥,眼中带着淡淡的哀伤,“还好,我并没有很喜欢他。”
从小没有母亲,回到大明宫的这些年,我早就看透了帝王家,还好哥哥一直给我温暖。
后来陛下让我去了温室殿,对我说若我不想嫁,他一定不会让我嫁的。
难道是让回纥和突厥联合吗?
陛下神情沉沉,原本只是打算送一位宗室女,可皇后和諴国公的三两句话便成了嫡亲公主。
“我欠你们这么多,还要前上这一条吗?”
阿爹很难过,我心中也是沉甸甸,可我知道改变不了,“若是我嫁可以让阿爹做些什么呢?”
我的阿娘只是他的德妃,陛下能够想到,嫡亲公主,皇后所出才是嫡亲公主,阿娘被追封为敦懿皇后,代价是我和亲回纥。
这也算不上什么代价,今年我不嫁,三年之后也不过是在我和平城之间选一个。
陛下为我准备了价值千两黄金的嫁妆,公主出降从未如此气派。
皇后为了让我难受,甚至让李淳表兄作为送亲使将我送去凉州,再由西北侯送往回纥牙帐。
这一路上,我们似乎还是从前那样。
“公主,早些歇息,我守着的。”
“公主,小心些。”
“公主,下雨了,别出来。”
……
一声又一声的公主,一步又一步的把我推开了。
到了凉州,我狠心不看他,可是听到他驾马远去的马蹄声,我还是忍不住我的眼泪。
“姐姐,你在哭吗?”一个女孩来敲了我的车壁,还给我递了一张帕子。
我侧目看了她一眼,好熟悉。她即刻笑起来,“丢了风筝的姐姐!”
原来是她啊!谢盈竟然在凉州,我便和她闲话了两句,说起了哥哥,她似乎忘了哥哥了。
谢盈见我有些累,便道:“姐姐,我不能去送亲,再见啦!”
“能再见吗?”
第二日,西北侯便将我送出了凉州城,经过半月来到了回纥的牙帐。
那位姜竭可汗她早已在大朝会见过,今朝而立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