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呦赶紧拿下了自己的玩偶脑袋,“我认识安安的,我没在医院里见过面儿。”安安惊讶,“是姐姐!”林鹿呦笑着点头,“是呀,巧不巧,我们又见面了。”安安用力的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嗯嗯。”安安外婆这才说道,“我这就带着安安走,不会抢你们的地方。”林鹿呦看着外婆手中的传单,抿了抿唇,“您在这里发就是了,这里也不是我的地方,再说了,一个人拿两份也没什么不妥的,这边还有地方,可以让安安休息,你要是去附近的路边,安安只能跟着你在马路边上晒。”安安外婆点点头,眼睛里水汪汪的,“谢谢你,小姑娘,你真是好人。”安安说,“外婆,姐姐还送给我过奶酪棒呢,只是我不敢吃。”苏清歌和杨帆看着林鹿呦带着刚才那位阿姨过来,愣了愣。林鹿呦说明了原委,两人也不是小气的人,当即说和外婆一起,还说等她们发完宣传册就帮外婆一起发传单。趁着外婆去前面的功夫,林鹿呦赶紧和苏清歌说了安安得病的事情,苏清歌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虽然能帮的不多,但是能帮一点算一点吧。”杨帆也同意,“小孩儿的确可怜,外婆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出来干活,看着挺心酸的。”三人动作迅速,四点之前就发完了所有的宣传册,然后就开始帮外婆发传单。外婆一个人每天晚上都要发到八点钟的传单,结果今天下午五点半就发完了。外婆非要请三个小姑娘去吃冷饮,林鹿呦赶紧摇头,“外婆,我们最近不太方便吃凉的,下次吧。”外婆心知肚明,只是感动自己碰到了三个心地善良的孩子。苏清歌问道,“外婆,你发传单一天赚多少钱?”外婆:“五十块。”杨帆啊了一声,“怎么会这么少?比我们要少一百块钱呢。”外婆无奈的笑了笑,“我年纪大,能让我发就不错了,我也没法穿你们这些可爱的衣裳,穿了以后在里面喘不上气来,上次昏倒在里面,多亏了一个好心人送我去医院,钱没拿到不说,还倒贴了住院的钱。”苏清歌当即说道,“外婆,我们在这边还要发五天的传单,你每天过来我们帮你就是,反正我们老早发完了传单,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做。”外婆连忙说不用了。林鹿呦说,“总不能让安安从早晨一直坐到晚上,外婆,你就别推辞了。”回去的路上。苏清歌和林鹿呦说,“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旁敲侧击的问一问安安的手术需要花多少钱?”林鹿呦:“我正有此意。”苏清歌说,“我爸爸的赔偿金,二爷帮我要的很多,反正我也花不了,干脆做一些善事,相信我爸爸在天上看到也会开心的。”林鹿呦说,“我爷爷也给了我一笔钱,虽然不多,但是总比外婆每天发传单赚五十块钱好的多。”苏清歌:“那我们明天想方设法的问一问外婆。”林鹿呦嗯嗯点头,“对了,阿姨想要认你当干女儿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苏清歌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像做梦一样,不,就算是我平常做白日梦都不敢梦到这样的事情,傅家啊,傅夫人啊,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和他们攀关系都攀不上,所以,我总觉得我不配。”林鹿呦握住苏清歌的手,“你别这么说,你要是这样说,那我又有何德何能能被二哥喜欢?所有的命中注定,不一定非要等价交换,人和人之间的磁场是很奇妙的东西。”苏清歌笑,“你现在真的话多哎。”林鹿呦:“我以前很高冷吗?”苏清歌连连点头,“特别高冷。”林鹿呦:“你都不知道,我不是高冷,我是害怕你。”苏清歌怀疑,“我以前凶神恶煞的吗?”林鹿呦一本正经点头。苏清歌立刻扑上来去掐林鹿呦的脖子,“啊!我不允许看到我凶神恶煞里面的人活着……”两个小姑娘在出租车里闹成一团。而另一边。外婆牵着安安往家走,祖孙俩要去坐公交,最近的公交站没有直通家里的公交车,转站的话还需要多花一趟钱,所以要走接近二十分钟,才能到合适的公交亭。这个世界,永远是美好和破碎并存,五彩缤纷和衰弱颓败相映衬,彩色和黑白相互交织,希望和捂住永远携手并行的。——政府大楼砰砰砰——“请进。”冷冰冰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温度。“傅先生。”林歆拿着打包的食盒从外面进来,小脸上满是笑容,“傅先生,一猜就知道你还在加班,我给你从外面打包了一些饭菜,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您尝尝吧?”傅明川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压抑和烦躁,“不用了,我在员工餐厅吃了。”林歆眨了眨眼睛,还是将食盒放在了不远处的茶几上,“多少吃一点点吧,求求你了,傅先生,就当给我一点点面子好不好?”十八岁的小姑娘,又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撒起娇来,得心应手。同时将撒娇和服软掺合在一起,很多男人就吃这一套。傅明川放下手中的钢笔,“林小姐,你先坐,我有话跟你说。”林歆故意的鼓了鼓嘴巴,她觉得显得十分可爱,在沙发上坐下来。傅明川走过去,“你以后不要来办公室找我。”林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是不是我哪里做的让傅先生不开心了?”傅明川直言不讳地说,“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高考当天顺路送你去考场,不是因为是你,而是因为你的高考生的身份,当天那个情况,我想不管是谁都会这样做,更何况我是人民公仆,为人民服务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你没必要特意感谢我。”林歆长长的睫毛扑闪一下,眼睛深处透出一些委屈和难过,“傅先生,高考是人这辈子最重要的里程碑之一,因为有傅先生,所以我才能如约去高考,我心里真的很感激。”傅明川:“都是我应该做的,没必要感激涕零,你也别哭,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我这里怎么受委屈,传出去对我的名声不好。”闻言。林歆赶紧从包包里拿出纸巾,擦擦眼泪,“傅先生,难道我想和你交个朋友都不可以吗?”傅明川:“我快三十了,你今年高考十七八岁,我们之间隔着不知道多深的鸿沟,怕是也没什么共同语言,这样的两个人交朋友,很累,你没必要自找罪受。”林歆深吸一口气,“可是……可是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傅先生。”傅明川眸深邃,盯着林歆,好像想要看出来林歆的心思。两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一个是刚刚高考过后的少女,谁的心思轻谁的心思重昭然若现。林歆根本承受不了傅明川这样的探究的眼神,心里扑通扑通的跳起来。硬着头皮。傅明川居高临下,“我没有功夫去探究你的心思,也不想知道,想必你年纪轻轻要是被人扔出政府大楼,也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所以,也请你好好的想想,你想要的和你要失去的,到底算不算对等。”林歆:“我是真的喜欢你。”傅明川:“你再说一次,我就是真的讨厌你了。”林歆:“……”傅明川:“回去吧,带上你的晚餐,你爸妈养你这么大不容易,别在外面给他们丢人。”林歆生气的出去政府大楼。“你好,请问你是林歆吗?”“你们是谁?”林歆看着面前的一对老夫妇,皱眉。老夫妇连忙说,“我们是蒋棋的爷爷奶奶,蒋棋想见你一面,警察说你不想去见他,可是蒋棋在里面生了病,就想见见你,我们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