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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鹿呦沉默。宋英说，“我真的没骗你，你妈妈之前被我关在平阳县城的一个小院子里面，你现在去到那个地方，还可以看到你妈妈生活的痕迹，但是你妈妈真的被人突然接走了，至今都没有消息。”傅景川给林鹿呦拿了凳子。让小姑娘坐下来。林鹿呦坐在床前，“你先说。”先说的意思就是说完之后答不答应是另外一回事。宋英虽然气得牙根发痒，可是此时此刻她唯一的希望好像全部在林鹿呦在身上了。林正国现在不听任何人的话，包括林歆，而林歆在老爷子面前也没有太重的位置，也说不动老爷子劝说林正国离婚。宋英联系不上肖然，反正不管联系上联系不上，她现在都是铁了心的要和林正国离婚。不然等到出院后，林正国一定会把她打死的。宋英深吸一口气，“你妈妈叫林阳，和我一样大，当初，我爸妈带人把你抢走之后，你妈妈不小心摔倒，脑袋磕在了柜子的角上，流了很多血，我爸妈立刻把人送到医院，脑子里有了淤血，你妈妈醒过来的时候，精神就有些不太正常了。”林鹿呦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已经刺进了自己的手心里，眼睛里含着一汪泪，可水汪汪的泪水后面却是浓浓的愤怒和恨。宋英接着说道，“我们就把你妈妈送到了精神病院，在精神病院里治疗了七八年，等到你妈妈可以生活自理了，本来想把她送出国外，但是你妈妈忽然跑出精神病院，要来找你。那时候林歆还没有找到，我们全家人把你当成小公主，肯定不能让你妈妈把你要走，所以，你妈妈就又被关到了精神病院。”林鹿呦打断了宋英，“也就是说，我妈妈已经好了，你们把一个正常人关到了精神病院，你没让精神病院的人用对待精神病的方式对待一个正常人？”宋英沉默，自知理亏，没有说话。林鹿呦掉下来了一滴眼泪，“你真厉害，真厉害，然后呢？”宋英低声说，“再然后，你妈妈好像得了躁郁症，脾气很暴躁，经常把照顾他的护士医生打得浑身是伤，医院里呆不下，就把人送到了平阳县城的一个小院子，我雇了几个人照顾她的，然而就在一个月前，却突然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林鹿呦深吸一口气，硬生生的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我要看我妈的照片。”宋英摇头，“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和照顾你妈妈的人都是电话交流，她们也从来没有给我拍过你妈妈的照片，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求你，叫你爷爷劝你爸爸和我离婚。”最后唯恐小姑娘不同意。还挤了挤眼睛，流下了几滴鳄鱼泪，“无论我们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之前对你的好都是真心的，都是不求回报的那种好，不管你信不信。”林鹿呦深吸了一口气，把眼睛里的热潮逼退下去，讽刺一般的笑了笑，点点头说道，“曾经的好可能都是真的吧，可后来的风风雨雨也都是你们亲手给的。”宋英低下头，“也许是我自己一直耿耿于怀了。”林鹿呦说，“若是真的耿耿于怀，当初就不能把我从我母亲的身边抢走，若是真的耿耿于怀，怎么可能会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到十来岁？不过，是因为自私罢了。”宋英没有反驳。似乎是接受了林鹿呦的说法，也似乎是无力反驳。总之病房里陷入了沉默之中。半晌之后。林鹿呦说，“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和爷爷提起，至于爷爷要不要去办，那是爷爷自己的事情，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让爷爷改变主意，仁者见仁，你们之间的事情还是要让你们自己处理，还有就是，如果我母亲有一点意外，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宋英肩膀缩了一下，“我是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把你妈给劫走了。”林鹿呦不置可否。显然并不相信宋英的话。茫茫人海中，在地球几十亿人口当中寻找一个人，要比大海捞针还要难。出去病房。林鹿呦转身抱住傅景川，“二哥，我想我妈妈了。”不知她现在到底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有没有人欺负她？傅景川紧紧的抱着小姑娘，下巴在小姑娘的额头上蹭了蹭，“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就算把地球翻个个儿，我也会把你妈妈送到你面前。”林鹿呦用力的点头，“我妈真是太傻了，如果当初把我打掉，后面的灾难都不会发生，你说她一个人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非要把我生下来？如果没有我的出生，我妈妈就没有那么痛苦，我只要想一想，好好的一个人被关在精神病院里，像对精神病人一样的被对待，我就心疼。”傅景川温柔的轻轻拍着小姑娘的后背，“别怕，有我在。”林鹿呦闷闷的嗯了一声。还好。还好自己的身边有人。——另一边。苏清歌陪着傅夫人逛了珠宝店，傅夫人买了一条项链，又买了两个手镯，当场送给了苏清歌一个，另外一个要回家送给小鹿。逛累了。傅夫人提出带苏清歌去吃点饭后甜品。两人刚刚坐下来。傅夫人就透过玻璃墙，看到了外面的傅明川，以及纠缠傅明川的一个小姑娘。傅夫人立刻就皱起了眉头。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傅明川现在的样子很显然的已经烦躁到了极点。傅夫人继续看了会儿热闹，忽然冷哼一声。苏清歌立刻一起看过去，“怎么是她？”傅夫人立刻好奇问，“你认识那个小姑娘？”苏清歌点点头，“小鹿的姐姐，林歆，我们之间还打过架的。”一听这话。傅夫人对林歆的印象更差了，“你在这里等我，我过去看看！”傅夫人包包也没有拿，直接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傅明川。”傅明川转身。看到傅夫人的瞬间，只觉得头皮麻了一下，这位老祖宗怎么也在？傅明川硬着头皮走到傅夫人面前，“妈。”听了傅明川的称呼。林歆迅速朝着傅夫人的方向鞠了一躬，“阿姨你好，我是林歆。”傅夫人动作优雅的缕了缕自己的碎发，“嗯，我听说过你。”林歆大喜。万万没想到傅夫人竟然会听说过自己，“阿姨，我以前经常在新闻上看到你的照片，没想到你真人比照片上更漂亮，看起来就像三十岁左右一样，我们两个人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都像姐妹。”这种恭维的话听的太多了就太过于虚假。而傅夫人从小便是万人瞩目的焦点，这种话更是听到耳朵都起了茧子，如今看到从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口中说出来，更觉得世风日下。绷着脸嗯了一声，“明川，下了班不回家，你在这里做什么？”林歆立刻帮傅明川解释，“阿姨你不要怪傅大哥，是我把傅大哥约到这里来的，因为我家里最近出了点事情，我心态有些乱，所以想和傅大哥诉诉苦，让傅大哥开导开导我。”傅夫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请问我有在问你吗？”林歆一张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傅夫人继续说，“我问我儿子话，你替我儿子回答，请问你是我儿子的什么人？代言人呀？”虽然是一句冷笑话，可林歆却想哭，“阿姨，我不是故意的……”傅明川也不明白，为什么傅夫人今天似乎特别针对林歆，“妈，你在这边做什么？”傅夫人却没有回答，“刚刚问你话你还没回答。”傅明川无语，“就是林小姐说的这样。”傅夫人：“你们两个就约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