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国芬听到他突然提起江月,来了精神,连忙躲到拐角处,抻着耳朵偷听他们说话。
还好没有急着走,说不定这就是一个扳倒江月的机会呢……
旁边人也颇有兴趣地附和着:&ldo;你说的江家丫头,可是那个江月?她现在不是和江国安他们家分家了吗?&rdo;
&ldo;那个时候了还没分家。&rdo;陈安生接着说道,&ldo;抱在一起还不算。那两个人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牡泽云就把江月拉到了自己房间里,然后……&rdo;
陈安生吞吞吐吐地,竟是卖起了关子。
正说到精彩的地方的,他这一停,其他人自然不满。&ldo;快说!别吞吞吐吐,你要是不知道后边怎么了,干脆别说了!&rdo;
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后果,陈安生嘿嘿一笑:&ldo;其实也没怎么样,就是他把江月带到了自己房子里,又一个人走了。我在附近站了半天,都没等到牡泽云回来。走近一看,发现房子上了锁,牡泽云竟然把江月给关在了里面。&rdo;
不说牡泽云出去干什么了,但是单单把江月锁在自己屋里这件事,就够让人浮想联翩了,何况听众全都是猥琐惯了又没个正形的人们。
几人相视一笑,爆发出内涵丰富的笑声。陈安生又说道:&ldo;我又在暗处等了一会儿,牡泽云还是不回来,我就回去了。不过,他回来之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rdo;
蔡国芬将他这一番话一个字不漏地听了进去,脸上露出狠毒的笑容。不枉她在这里听了半天墙角,就算江月现在这么小心谨慎,也还是让人抓到了把柄。
她拎着篮子,放轻脚步离开了,心里却已经有了确切的打算。
当天下午,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地平线,蔡国芬便一个人去了陈安生家。
陈安生是个老光棍儿,平时里太他家的都是那些狐朋狗友,蔡国芬来这里还是第一次。
他一脸稀奇地看着蔡国芬:&ldo;呦,你怎么想起来来这边了?&rdo;
蔡国芬没有回答他,而是把手放进口袋中摸索着,然后掏出几张粮票,拍在桌子上。&ldo;陈安生,我有件事想要托你去做。只要你答应,这几张粮票就是你的。&rdo;
陈安生看着那几张放在桌上的粮票,眼睛都直了。他没有正经工作,经常有了上顿没下顿,要是拿了这几张粮票,只好要有一段时间吃喝不愁。
&ldo;我答应,我答应……&rdo;陈安生搓着手,眼神贪婪地盯着那几张薄薄的东西,&ldo;说吧,要我做什么事情?&rdo;
……
众目睽睽之下,陈安生想着那几张粮票,咽了一口口水,说道:&ldo;两个人抱在一起没过多久,牡泽云就把江月带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又一个人离开。不仅如此,还锁上了门!牡老师,你敢不敢说一说,为什么要把江月锁在里面!&rdo;
牡泽云和江月脸色阴沉,但陈安生所说的是句句属实,他们也无话反驳。
至于王志远两口子,脸色更是长成了猪肝色,一副受到了奇耻大辱的样子。
他们也顾不得小声了,直接愤怒地冲着一旁已经石化的刘萍大喊:&ldo;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怎么能给我们家永安介绍这么不知检点的人!&rdo;
说着,王志远他老婆又把目光转向江月,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ldo;我呸,亏得我们还对你挺满意的,没找到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放荡!还敢勾引自己的老师!永安,离江月远点,别被她传染了,指不定身上沾着什么不干净的病呢!&rdo;
王志远他老婆把江月一顿破口大骂,又让王永安赶紧过来,然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村子。
江月平白无故受了一顿骂,却又无法为自己辩解些什么。不仅如此,她还连累了牡泽云。
牡泽云扭过头看着江月,想为她说些什么。感受到身边的人的异动,江月轻声说道:&ldo;抱歉,连累了你。不过你不要再为我说什么了,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rdo;
得知她要相亲,蔡国芬见不得她好,蛇蝎心肠昭然若揭。
那三人离开之后,院子里的人又再次嘈杂起来,一声又一声地议论、嘲笑和咒骂涌入江月和牡泽云的耳中。
&ldo;我早就知道江月一定会做出这种事,你看她小小年纪就长得一副狐媚样子,不知道打算勾引谁呢!&rdo;
&ldo;这不是勾引了牡老师吗!咱们村子名声一向很好,没想到居然会出江月这么个不知检点的丫头……&rdo;
……
辱骂和嘲讽如同雨点一样,打在江月的心上。她不是石头心肠,纵然再强大,面对这么多蜚语做不到不为所动。
她的心里冰凉的毫无热度。
这些人越说越烈,整个院子都充斥着嗡嗡声,活像被苍蝇所包围。村长严俊德岁数大了,听不得这么乱的声音,脑袋隐隐作痛,于是第三次把拐杖砸向地面。
&ldo;安静,安静!&rdo;严俊德高声喊道,这才让众人渐渐收声。
严俊德看向江月,重重地咳了一声,问道:&ldo;江月,对于陈安生说的这些,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rdo;
&ldo;呵,陈叔说的句句属实,她一个小贱人有什么好解释的?赶紧乖乖承认!&rdo;蔡国芬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插嘴道。
江月虽然心里受伤,但始终表情镇定,只是眼神有些苍凉。她声音清脆地问道:&ldo;凡事有因才有果,你们既然说我半夜三更和牡老师见面,又被他锁在家里,为什么不问问我们为何会做这种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