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他妥帖谨慎、心细如发,所以就把他当做驴一样差遣根本不顾死活吗?!”陈中耀更生气了。
柳月初僵滞半晌,“所、所以你是为他抱不平?”她都怀疑自己理解错了。
“庄老一大早就找上了我,让我规劝你行事留三分余地,袁厝胸怀广博,是有大才之人,还要参加科考的。但如今柳家的大事小情他跑断腿,今日本该到国子监去听讲学,结果又突然跑去看什么马场。好好的一块璞玉你偏往粪坑里面塞,你何时变得如此鼠目寸光?!”陈中耀一脸严肃对着柳月初,他对她向来是宠三分的。
但今日宠溺全无,满面失望。
柳月初吓得缩了脖子,“他也没说要去听讲学,而且也不是我差遣他,是大哥把他喊走的……”
“你还有理了?若你认可柳家上上下下全是废物,没他不行,我现在就走!”陈中耀话如严寒冰刺,扎得人心疼。
方嬷嬷眼见气氛尴尬,“月娘是真的不知道,或许是有误会……”
“没什么误会,她就是想找一个苦劳力,不过眼光倒是够毒的,一眼就盯上了***。”陈中耀冷哼。
柳月初:“***?”
陈中耀:“好日子不过,偏偏伺候你们一家子,难道他不是个冤大头?”绰号就这么定下了。
柳月初险些没忍住笑,这名字倒还挺贴切。
“该说的我都说了,毕竟是你夫君,怎么做还要你斟酌着办。但我提醒你,别整日只想着面前的三两糟粕银子,眼光若不放长远,柳家早晚要完蛋!”他留下这一句,气鼓鼓的背手离去。
那道俊如刀剑的身影消失,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一口长气。
柳月初觉得挨骂不冤,“我也没想到这么多事情都被他接下……”她的确告诉过春叔,有事情先找袁厝办,却没想到袁厝会推了庄老的讲学,把老头儿给惹怒了。
方嬷嬷道:“郡主早上也让我劝劝月娘,虽说姑爷的家世不如您,但也要敬着些,毕竟夫妻二人过日子。”赘婿也不带这么使唤的?
“去告诉宋六儿,今天的事情让他和慕敕主持下,我去见姑爷。”柳月初可不甘心就这么背锅。
人是柳慕升给拽走的,凭什么他挨骂?而且袁厝是她夫君,她使唤起来是夫妻情事,柳慕升哪来那么大的脸!
柳月初收拾工整就急促出门。
此时袁厝正与一群公子哥儿们商讨,首当其冲的是裴淳,跟着的还有几位京内纨绔子弟。
他们得知柳家拿了皮草的生意,还要自建马场养家丁,顿时来了兴趣想参与。
裴淳逼着柳慕升让出一点儿股,由着兄弟们一起玩玩,但柳慕升哪敢做主?搬出柳月初搪塞,可惜裴淳不应。
他向柳慕升许诺,只要答应入股,会给马场更多的客源,让他不止拿到皮草生意的分红。毕竟来往京中运输的物件不止皮草,米粮油盐茶这等大物资,细细斟酌起来是大赚特赚的。
柳慕升问他这么赚为啥不自己做。
裴淳顿时翻了一个大白眼。
他是有资源,可没有本钱啊。
一个马场的筹建可不止是京郊地皮,还有马夫、饲料、优种的幼马甚至配套的兽医……里里外外算起来,至少要一万两的本钱起。
即便他们是各府邸的公子哥儿,但谁家能给一万两去玩马?
柳慕升这一听,顿时动了心思,可他不敢告诉柳月初,只能先把袁厝抓来聊一聊。
袁厝听了几个人的描述,神色淡然,“你们说的这些不过小打小闹,柳家的生意不缺货运的活儿,何况这根本赚不到几个钱。”
裴淳:“???”侮辱谁呢?!
袁厝眉头微微一挑,“诸位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既然想玩,不如就玩一点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