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她很好说话,而且还特别大方?我的体面彻底被人踩在脚下使劲儿的碾,彻底把人丢尽了!”莞贵人面色青紫,恨不能把柳月初撕了!
“都怪奴婢,是奴婢没考虑周全,应该先差人探个口风再提此事就好了!”赵姑姑立即跪地请罪,不敢起身。
莞贵人也怪不得赵姑姑,“行了,起来吧,都是那李姝多嘴,她提起乐鸢,却没说乐鸢的来历,这不是故意让我难堪么!”
前些时日李家母女到宫中请安,得知莞贵人要在宫宴演奏,便顺口提到了乐鸢。
赵姑姑捧高踩低,自然会帮着李夫人说话,“她们怕是也没想到柳娘子如此吝啬,不肯把乐鸢送给主子,借给您一用有何不可?偏偏就那么走了。”
莞贵人越想越气,心里狠狠地给柳月初记上一笔,她呆了片刻,得知陛下今晚要陪太后用膳,立即梳妆打扮,准备去“偶遇”一次诉委屈。
方嬷嬷陪着柳月初出宫,有些担忧,“您就这么直白的拒了,一定会被恨上的。”
“咱们不肯拱手送上,这仇是结定了的,既然结仇不可避免,那还有什么怕的。”就算她把“乐鸢”借给莞贵人,到时演完了不肯还回来,她还能直接登门去要?
倘若不要回来,她何必自找麻烦呢。
而且其他宫的娘娘眼见莞贵人得逞,还不眼前发亮,各个摩拳擦掌的到她这里剜两块肉,她就又成了被扒皮的待宰羔羊,和前世毫无区别了。
方嬷嬷思忖了下,是这个道理。
“若真去陛下面前告您一状?您打算怎么应对?”
“陛下还能与我一个女流之辈计较不成?真想用琴,就拿东西来换,那一把乐鸢可不是普通凡物,曾有人出价十万两白银要买,母亲都无动于衷的。”柳月初想到母亲临终之前,特意把“乐鸢”拿出来交代她,务必要选一个懂它的人才能送,它无价。
方嬷嬷也知晓乔晏的脾气,“我还是担心乐鸢保不住……但这琴已经藏了多年,莞贵人怎么知道它的?”
柳月初也在想同样的问题,其实母亲不止有“乐鸢”,还有好几把百年古琴,但莞贵人开口就要了“乐鸢”?
她脑中想到了一个人,“李姝。”
小时候林孟玉在柳家学琴时,李姝也时常会凑过来一起玩。母亲曾拿出过“乐鸢”弹奏,在她自己的生辰之日。
那也是母亲最后一次用“乐鸢”,那时她已经病了,最后一次给林孟玉上课。
林孟玉知道“乐鸢”让她父母相识相知,故事美妙,一直都向往和惋惜那一段美好。
若是她提起“乐鸢”,一定不会忘记讲述这一段故事,莞贵人也不会如此唐突的贸然碰壁。
方嬷嬷想到李姝,甚是无奈,“听说李夫人为她说亲都急白了头发,当初那段丑闻虽没宣扬开来,但各个府邸都记着,谁都不愿娶这么一个傻姑娘回家。”
能与李家门当户对的府邸,也都不是普通人。谁家会要一个着了魔的女人到府上来,那是真真的疯了!
柳月初未在思忖,到宫门口上了马车准备回府。
远处有几个男子也正朝此处走来。
秦慕颜远看那上车的女子,面容极美,傍晚的红霞映衬出橙色的光,映在她的身上似仙女下凡似的。
“那人是谁?”秦慕颜站定了问。
魏公铭朝那处看去,面容瞬时呆滞,可三皇子提问,他也无法不答,“她就是柳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