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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莫寒便在沐浴的水里加了些，味道淡淡的，有益于舒缓心神。

&ldo;你要吗？&rdo;&ldo;我要那女儿家的东西做什么？&rdo;&ldo;嗯。&rdo;长久的沉默，是对身心的折磨。

&ldo;你怎么不问父皇留我说了些什么？&rdo;终于问出来，胸中顿时开朗。

袭远取一髻湿润的发丝在手中把玩，突然有一种将它放在鼻尖细细体味的冲动，他松手，小老头似的皱眉看着她。

&ldo;你一路淋雨回来，痴痴傻傻若中邪一般，怎么叫也不醒，行了又一股脑地问些傻话，你当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还问你这个？&rdo;&ldo;袭远……碧螺春都给你，太平猴魁也给你……&rdo;&ldo;行了行了，也没指望过你。

其实，本不该将你卷进来。&rdo;五月，榴花照眼。

萱北乡。

夜合始交。

薝匐有香。

锦葵开。

山丹赪。

六月的时候，茉莉花会开吧。

茉莉

他从撷芳阁大敞的窗户向外看去，仿佛有什么东西，柔柔地罩住了心底的丑陋，有一点倦怠，有一点惫懒，有一丝暖意。

莹白如雪的茉莉花丛掩映着她轻盈的身姿，忽隐忽现，却是难得的一身白。

六月的阳光耀眼，他展开手掌，任日光在掌心跳跃，轻轻一握，却什么也没有。

已满手茉莉香，她蓦地起身，茉莉满怀，分不清何处是花，何处是衣裳。

她超屋内执笔的人灿然一笑，瞧见他手中狼毫陡然一颤，竟呵呵笑出声来。

他朝她招手，远远地唤道：&ldo;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之后是什么？&rdo;

她得了召唤，娇笑着跑进屋内，白嫩的肌肤染上绯色，额上已有一层薄汗。

听她微喘道：&ldo;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岁闺中知是谁？&rdo;又递一朵雪白茉莉，狡黠道：&ldo;你带带看！带头上。&rdo;

眼前人白衣胜雪，黑发若瀑，眉如远山青黛，眼似秋水横波，正鼓着粉腮，似嗔似怒的眸子晶莹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他脑中回旋着小院里少女的盈盈一笑，已不能说是如何如何美，只觉得心在颤，又像喝了琼浆玉液，深醉而人不知。

祁洗玉垂下眼眸，两指捏住花萼，不与那纤细的手指有丝毫的接触。

原来已是这般年纪。

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他轻叹一声，便任你这般胡闹吧。

细若惘闻。

见他当真将花儿别在耳旁，莫寒&ldo;噗哧&rdo;一笑。

颤着声音说：&ldo;真像个傻姑娘！&rdo;

他撇过头去，不理会她的幼稚，把干裂的狼毫喂饱墨汁，细致地书完最后一个&ldo;谁&rdo;字。

继而回首示意她继续。

莫寒踮脚取下他耳廓上的茉莉，置于鼻下嗅了嗅，随即兴奋地说：&ldo;茉莉芳香馥郁，花期长久，一卉能薰一室香。

常喝茉莉花茶，却没自己做过，今夏茉莉大开，我也要试着自己动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