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不想让你知道。
杀戮太重,毕竟不好。&rdo;他已经习惯性忽略掉他听不懂的词汇,于是只说:&ldo;无论如何,刺杀皇族亲贵都是灭族的大罪。
而且也只能杀他们。&rdo;&ldo;我只是,只是不想沿着那人设计好的路线走,我好像,一直都逃不过算计。
不知道又在京城得罪了什么人,当真是个祸头子啊。&rdo;她自嘲一笑,对上完颜煦漆黑如墨的眼眸,恳切地问,&ldo;放过他们,不好么?&rdo;&ldo;好,你说好便好。&rdo;完颜煦把他搂进怀里,错过自己写满愁绪的脸。
隔了没多久,又调笑道:&ldo;阿九,我帮了你这么一个大忙。
我们知书达理的大金国六王妃改怎么答谢自己的恩人呢?&rdo;
&ldo;还有什么要整理的吗?我帮你。&rdo;说完蹦达起身,没跑两步便被完颜煦拽回去,安安稳稳地坐在他膝盖上。
&ldo;王爷,奴家身无长物,现今就连以身相许都是不能的,你要奴家何以为报嘛?&rdo;
&ldo;过来,靠近点。&rdo;他声音低沉,一句句蛊惑着茫然的猎物。
&ldo;哦‐‐唔‐‐&rdo;他的唇轻轻坠落,像羽毛般拂来,痒痒地咯吱着心肌。
依旧是带着风霜的干涩冷硬,却有着不同以往的温柔,没有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只觉得被人轻轻抱着,放在手心呵护。
含住他唇瓣,她开始回应他,润泽他带着风霜的唇。
他缓缓深入,扫过她敏感柔韧的神经,挑逗着,牵引着,最后变成一寸寸的噬咬,带着迷恋与怜惜。
瘫软在他怀中,她侧头靠在他胸前,听他清晰有力的心跳和低哑深沉的声线。
&ldo;章古图海子里的芦苇,不是种的是自己长的;娇小柔嫩的蔚琳花儿,不是画的是天生的。
后襟绣着库锦花儿,袖口绣着旱獭花儿。
二十三岁的蔚琳花儿,两只眼睛象龙腾花儿。
烘托月亮的群星,是碧空的装饰;生来美丽的蔚琳花儿,是理想的情侣。
锋利的针尖,扎透了厚厚的鞋底;美貌的蔚琳花儿,扎透了小伙子们的心底。
莎糙的颜色,摸来摸去摸不了;蔚琳花儿的心意,老来老去老不了。&rdo;
沉睡在绵长悠扬的情歌中,任他抱着上床,迷蒙中抓住他贴在耳边的话语,&ldo;阿九,等你身子好了,我们有个孩子吧。&rdo;他拉好被子,裹住她发凉的身子,拉直她蜷缩曲起的膝盖,伸手轻轻揽住纤细的腰,共枕安眠。
梦中全是琐碎的记忆,唯一记得的是她翻开床头上闲置已久的书,里面有米拉昆德拉的话语‐‐跟一个女人做爱和跟一个女人睡觉,是两种截然不同,甚至几乎对立的感情。
爱情并不是通过做爱的欲望(这可以是对无数女人的欲求)体现的,而是通过和她共眠的欲望(这只能是对一个女人的欲求)体现的。
高大挺拔的身姿如孤松般伫立,英俊的眉眼见有抑制不住的笑意,他低头,下巴猛然撞上她抬起的后脑,虽撞得不重,但却引来她怨愤的眼神。
莫寒踮起脚尖,细心地替他理了理衣襟,随即退后一步,做柯南沉思状斜眼上下打量他,点头道:&ldo;不错不错,这么一穿还真有点儿人样了,我这一双巧手啊……&rdo;未穿甲胄,完颜煦抖了抖身上雪白的裘绒,不屑反驳。
&ldo;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rdo;
&ldo;嗯,我知道。&rdo;她颔首,声音沉闷,&ldo;你小心,早去早回。&rdo;他低头,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ldo;记得想我。&rdo;&ldo;嗯。&rdo;她依旧点头,思绪纠缠在自己奇怪的情绪中,难以自拔。
&ldo;傻丫头。&rdo;完颜煦揉了揉她头发,挑开帘子,大步出门。
自他走后,时光淙淙流淌,与合剌吃喝玩乐,随处捣蛋,却仿佛有一丝缺失,存在于生活的角落,寻不着,觅不到,昼伏夜出,在静谧的夜里钻进空落落的心。
是不是,夜都更冷了呢。
三十六天,喂羊挤奶一件没学会,倒把偷鸡摸狗做尽,巴尔虎被弄得鸡飞狗跳,人人皆以此二人为惧,亲朋好友奔走相告,见此恶霸必携家带小躲之不及。
完颜煦不再追究巴尔虎部的罪责,但今年的贡赋要加一倍,合剌成功勾搭上里桑小姑娘,哈达巴特尔带来莫寒完全看不懂的印戳,事情似乎得到了完满的解决,她多么不容易。
英明神武的六王爷骑着黑骏马从天而降的时候,某人正抡着袖子伏在地上观察母马的生产情况。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她拍拍裙子起身,用手背蹭了蹭满是脏污的脸颊,抬起头,不以为然地看着骑在高大的马背上,白袍翻飞,丰神俊逸的男人。
他歪嘴一笑,向满身狼狈的她伸出手来,他说;&ldo;走,我们回去。&rdo;她撇撇嘴,不以为意,搭上向她伸出的手,一借力,跃上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