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们喝过酒,随意闲聊两句,就进了下一个人堆。似乎和所有人认识,也被所有人欢迎。
聚餐一直到晚上九点,大家都散了,辅导员安排着清醒的同学送几个喝醉的。我们本来也打算走,林寒转身想叫蒋枫,发现他站在姜源旁边和几个人说着话。
孙彦豪忽然说:“他们是不是还有下一波啊?”
我头一回喝酒,也喝了两罐,现在大脑有点迟钝,慢半拍听他们讲话。
林寒说:“好像是,还有体委和文艺委员。”
孙彦豪:“……那我们也过去呗?”
林寒:“啊?”
孙彦豪:“搭个话一起玩嘛。”
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和他们一块儿站在了蒋枫身边,孙彦豪加入了话题。由于第二天还有课,他们不打算再喝酒,要续一把桌游。
作为蒋枫的室友,他的意见显然起决定作用,他接纳了我们,其他人自然不会反对。路上蒋枫打了两个电话叫人,我以为会看见吴胜水,但对方没来。
经过介绍,才知道来人是法学院的几个同学,甚至还有其他系的。
不过社交圈打开是第一步,交不交得到朋友还要靠自己。我这一晚上浑浑噩噩,主要是在凑人头,因为酒精而神经兴奋,时而傻笑,也算过得开心。
第二天脑筋清醒,感觉到孙彦豪情绪不对,私下里问林寒,被告知他在蒋枫的朋友圈里碰了壁。
蒋枫并不是主动给自己设壁的人,但与他玩的、尤其是玩得好的,都各有特长。其他人我不了解,只说吴胜水和姜源——前者帅得突出,后者不仅好看还能力够强。总之,这样的人自己是会设交友门槛的。
我昨天一无所知,狼人杀、海龟汤、扑克牌,哪缺人就去哪里凑数。林寒最开始和孙彦豪一起行动,基本是蒋枫在哪张桌上就去哪里,蒋枫也很配合地和他们聊天。然而,想和蒋枫聊天的人太多了。
有人幽默耍宝,有人游戏技术高超,还有人像蒋枫一样自带话题度,他们两个自然而然被挤到了群聊边缘。如果不积极主动插话,很难融入桌上的氛围。
林寒的脸皮薄,待了一个小时不到就去别的桌玩了,也不知道孙彦豪最后怎么样。看他现在的状态,应该是不太好的。
通过几番我们知道或不知道的尝试,孙彦豪的关系并没有比我们和蒋枫更近一点儿。我隐隐约约从他的失败中感受到了蒋枫温和面孔下的薄凉,他会放松自在地和我们相处,绝不摆架子制造矛盾。但我们的定位也只是舍友,轮不上让他引荐入自己真正的朋友圈子。
日子如流水滑过,大约一个月后,孙彦豪才终于对蒋枫死了心。不会再刻意和他搭话,更不会努力寻找一起出去玩的机会。
他回到了我们身边,和我们一起上下课,吃食堂。因为性格开朗外向,和班里人熟悉得也很快,有了除我们外的另一帮朋友。当然,这些朋友和蒋枫也都没什么关系了。
蒋枫对我们的影响渐渐淡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至于我,要说有什么特别的事——
有一件,我觉得我恋爱了。
我喜欢的人也是我们班的,和姜源有点关系。
姜源作为班长,和大家打交道最多,长得漂亮又会说话,班里不少男的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