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脱了外衣躺到钟离粟的旁边。
这时候看书的聊天的,通通熄了灯,假装自己闭上眼睛就能睡着。
天气闷热,钟离粟不想闻昱靠自己太近,一个劲的将人往外推。
闻昱不知道从哪里寻了一把扇子,静静的给钟离粟扇了一晚上。
第二日一早,众臣见闻昱不在,纷纷松了口气。
就在几人放心的起床,用早膳的时候,闻昱端了一碗冰粥,兴冲冲的进来。
“安之,消暑的甜品,快尝尝。”
闻昱:星星眼,早起做的冰粥,求表扬。
众位大人:没眼看,这不是他们的圣上。
钟离粟:脸都丢尽了,快把闻昱弄走。
知道闻昱做的辛苦,钟离粟还是拿起了勺子。
上面撒了绿豆沙,特意将煮熟的绿豆碾碎去皮,磨成沙。
尝一口清甜解暑。
闻昱仔细观察着钟离粟的反应,见钟离粟眯起眼睛,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用过早膳,一行人便起身赶路。
闻昱暴露了,不再藏匿,鞍前马后的跟着钟离粟。
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份的做法,着实让知道实情的人开了眼。
钟离粟答应了闻昱不入兖州。
这时候闻昱就在眼前,他不可能出尔反尔。
于是在兖州上游的平城,与各部的官员分开。
工部负责勘察娄江沿岸的堤坝,户部前往江南筹粮。
平城的情况比起兖州,并没有好多少。
感染的人被知府集中安排到了城外的土庙中。
受染死亡的人集中起来焚烧,更多是躺在城外的路上,没有人处理。
流离失所的人三三两两的躺到大街上,听天由命般的待着。
车队进城,并没有引起流民的骚动,甚至都没有人抬起头来看他们一眼。
只有官府施粥才能让他们离开原地。
御医检查了染病的情况,与之前的结论相同。
只是他们没有搞清楚这疫病的来源。
“多半是水。”钟离粟说道。
大祁对水源的保护意识不强,很多垃圾杂物都会扔到水里。
洪水一过,上游的垃圾沿江而下,感染了沿途的灾民。
“怎么会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