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楠生听到是江佑安的声音,抬起头,“怎么你来了?你又跑出来,多危险知不知道?”
他眼睛里的焦急作不了假。
江佑安可怜兮兮的把包放在胸口,“我带了钱,来赎你。”
“我又不是被绑架了!赎什么?”
“思思说让我带钱过来。”
“她人呢?”
“在家。”
“行,你在边上等着,做好口供我们就可以走了。”陈楠生说道。
一旁看着他们的警察似笑非笑,“小情人见面聊完啦?聊完了就继续吧。”
陈楠生面无表情的说完了事情经过,但只说了因为私人纠纷才把人打伤,如果对方追究,陈楠生这次也麻烦,也奇怪的是,被打伤的人却说是误会,刚到医院包扎好伤口,就忙不迭地和陪同他的警官说已经没事了,让他们也赶紧把陈楠生放了。
陈楠生从江佑安那儿取了钱,付了医疗费和误工费,和江佑安回了家。
陈楠生和江佑安回到家的时候,陈思思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听到他们两回来的声音,揉着眼睛醒了。
“你,你们回来了?”她的声音怯怯的。
“嗯,佑安,你回房间,我有话和思思说。”陈楠生阴沉着脸。
“哦……”江佑安知道,这是要摊牌了。
夜,静的可怕。
远处细碎的脚步声,行人匆匆而过时的细语,漫天星辉深藏于云,树梢的叶子被微风掠动,惊慌地颤抖着叶脉,低吟着那些深藏于心的恐慌,不安,绝望,不耻。
“思思,你相信我吗?”陈楠生隔了很久,似乎是在等思思的自己开口。
陈思思长得很美,美的柔弱,美的想要令人摧毁。
她的眼泪滚烫汹涌,喷薄而出。
“陈医生,我相信你,可是我相信有什么用?别人会相信我吗?相信我说的?相信这一切都不是我心甘情愿的?”
那些令人作呕的画面,无数次闯进陈思思的梦里,梦里她一丝,不挂,漠然地平躺在一个空旷无人的房间里,房间很冷,她冷的想要抱住自己。可她动不了自己的手脚,她像是被牢牢的捆绑着,有一个,接着一个的人走进房间,他们的面目可憎,双眼通红。她哭着想要推开他们,可无论如何,都动弹不了。
最最绝望的时候,她会在梦里隐约看见第一个收养自己的那个女人的脸,她实心实意喊她一声‘妈妈’的女人,长发及腰,笑意浓浓,她对着她温柔的招手,思思,到妈妈这里来。生命就好像塌陷在那一片满目疮痍的时光里,想要挣扎着醒来,可每次都是一场分崩离析的疼痛。
“我曾经想要说出来,可是我要怎么开口跟你说?怎么跟院长说?没有人会相信我的,我会毁了福利院,毁了院长,毁了我珍惜的一切一切!”陈思思哭着大喊。
她回想起那些个惶然无助的日夜。多少次,她一个人,深夜,蹲在市政公园的石壁前嚎啕大哭。她多想啊,多想自己号啕大哭的时候有个人站在她的身边,对她说,思思没关系,你还有我,我相信你,你是个好姑娘。或者不说话也可以,拍拍肩膀,给个拥抱,也能代表这个世界于她的所有的善意。
可是,一直没有。
陈楠生的眼泪掉下来,他不知道,思思受了这么多的苦。
“对不起,我对你的关心太少了。”
他上前想要抱抱陈思思。
陈思思惊慌的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陈楠生惊着她,他张开着手,慌乱的,有些不知所措,“对,对不起,我对你,没有那种想法。”陈楠生有些慌乱的解释。
“我,我知道。”陈思思抹着眼泪,“陈医生,是佑安告诉你的吗?”
“嗯。”陈楠生点头。
“佑安好像有种特殊的能力,她能看透人的心思。”陈思思擦干了眼泪,郑重其事道。
陈楠生也没打算骗陈思思,“是的,佑安很特殊,所以她的能力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会很危险,思思,你能不能答应我,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要把佑安的能力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