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安冷哼一声:“陈医生你是戏精附身了吗?心戏这么足你也不看看你有什么好利用的,你又没钱~~”
陈楠生这么想也是哦,自己没钱长得也不够帅,似乎也没什么东西能够给人骗走的。
江佑安拉住他的手,娇声娇气道:“你也算我半个姐夫啦,你说你要不要对我负责呢?”
夏日的灼阳也晒不散陈楠生的一身寒气,妈呀,他想起《天龙八部》里那个倒霉的乔峰,带个小姨子做拖油瓶,小姨子还那么狠毒那么可怕,陈楠生一抖,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江佑安眯着眼睛看他,死劲掐了他一把:“陈楠生,想什么乔峰阿紫呢!我姐虽然死了,但是你大了了九岁,你以为我会看上你这个老黄花菜,想得美吧你!”
“好吧好吧,算怕了你了。”陈楠生连连后退,天呐,他真的搞不懂这个古灵精怪的前女友妹妹……
“既然都说道这份上了,你也准备准备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江佑安朝着他左看右看,“你穿那件翻领的墨绿色T恤,然后把头发梳梳,我们再一起去买个果篮。”
陈楠生翻了个白眼,“去见总统吗?”
“去见我妈。”江佑安狡黠一笑,“也就是当初差点成为你丈母娘的人,是不是很期待呀!”
陈楠生像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脸:“算我倒霉,认栽。”
“妈妈说,她想再见你一面。”江佑安没有一丝胜利者的得意,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陈楠生看着江佑安淡定自若的模样,真真恨得牙痒痒。
两天后陈楠生提着一篮子的水果去了医院。
五年前项沁妍去世,在她的葬礼上,陈楠生哭得跟个傻子似的,印象中她的母亲是一个优雅又端庄的女子,反而安慰他,希望他今后好好生活。所以现在陈楠生几乎不敢相信,躺在病床上,那个容色枯槁的女人,是五年前那位粉黛不施也能清丽动人的女子。
江佑安也在病房,正坐在床边帮妈妈梳头。俩母女没看到陈楠生,江妈妈正拉着江佑安的手,叮嘱道:“乖囡,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遇见什么人什么事情,你都要笑眯眯的,看到了人家的心事也不要说出来……人家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也不要惊讶,要知道,世界上的人这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经历,所以,你都不要说出来……”
“妈妈,这些你已经说过了。”江佑安轻轻把头枕在妈妈的膝盖上,轻声道,“我不会说出来的。”江妈妈顿了顿,神色温柔,她大概已经病的很重了,说话也开始变得有些吃力:“囡囡,妈妈眼睛看不清了……记性也不好了,你不要嫌我烦呀,要多跟我说几遍,不要因为我变啰嗦了就不理我呀。”江佑安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怎么会呢……我永远都对你最好,最爱你。”
陈楠生有些感伤,轻轻叩了两下门,“阿姨,您好。”
江妈妈抬头,看见是陈楠生,愣了一下,眼睛亮了一下,继而笑道:“你来了啊,快进来吧。”
“佑安,你先出去下,妈妈有些话想和陈医生说。”
“好哦。”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医院的走廊空荡荡的,陈楠生坐在房间冰凉的木椅上,看着窗外远方的山峦高低起伏,心绪复杂。
“好久不见了。”江母缓缓开口,她目光温柔,就像是一个母亲,在打量着自己的孩子。
“阿姨,五年没见了,一直没机会来看您,说起来是我不对。”
“不,你是个好孩子,你对阿妍,是用心的。”江母说着,神色悲伤了起来,“那会儿,阿妍也是真心喜欢你,和我通电话的时候,十有八九会提起你。”
江母柔和的笑着,可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下去,陈楠生也沉默地望着她,仿佛外物和时间在她心里都只是流岚掠过般轻盈,丝毫不能留下痕迹。
很久,江母才开口:
“陈医生,我知道我的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是我活不久了,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你能照顾佑安了,我恳求你,看在阿妍的份上,帮一帮佑安吧。”
陈楠生皱了皱眉头:“阿姨,到底什么事,佑安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江母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枯槁的双手紧紧的抓着白色的床单。
“阿妍的死不是那么简单,我害怕佑安以后也会跟阿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