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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第1页）

“那先吃饭吧，食堂随便吃点，晚上再接着回来看吧，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之前调查也过于刻板片面，晚上我陪你一起。”楚皓站了起来，示意陈楠生一起去吃饭。

陈楠生拗不过他。

接下来的两天，陈楠生在楚皓的办公室一步都没有出来过，吃饭睡觉都是一张椅子上解决，楚皓也忙的顾不上他，和公安部的几个专家一起，从头到尾剖析了一遍案情之后，认为陈楠生的推断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本市的幼儿园、小学太多，对所有幼儿园、小学进行布防显然不现实，贸然停课又容易造成恐慌，一时之间，局面陷入了两难之地。

“楠生，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北京来的专家想要见见你。”楚皓两天后第一次敲响自己办公室的门。

陈楠生抬头的那一刹那，着实吓到了楚皓。原先只是听小陈说陈楠生这两天一步都没有走出办公室的门，可现在一看到，才知道原来人真的可以一夕苍老。

“你这两天是不吃不喝了吗？怎么这么狼狈？”楚皓讶异道，陈楠生的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办公桌上摆着杂七杂八的卷宗，桌下是好几个压根没有开封的饭盒，“这两天你一口饭都没有吃过？”

陈楠生听见动静，终于从书堆里把头抬了起来。

“小陈在吗，我要拜托他查点东西。”

“什么？”

“我还不确定，先让他查吧。”陈楠生从笔记上撕下一页，递给楚皓，“先别问我要查什么，等小陈有收获了再说，接下来还是筛选重点布防的地点吧。”

楚皓接过了纸条，狐疑地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却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行，那你洗把脸，吃点东西，等下来大会议室。”

大会议室里，众人已经对市区的幼儿园、小学进行了第一轮排查，根据前几次的作案手法，好大喜功、引发轰动、刻意制造恐慌等共性，又排除了几所教职工和学生数较少的几所学校，现在只针对市区内12所幼儿园、小学再进行一轮排查。

“现在主要是市中心的这四家幼儿园，还有两家重点小学，这几所学校的特点很一致，重点学区，学生非富即贵，地点都在市中心，人流量大，布防困难，一旦发生意外极易造成恐慌。”

陈楠生刚一进大会议室，就听见楚皓在里面分析案情。

“楠生，你有什么看法？”

陈楠生愣了下，现场的人也都回过头来看他。

“可能是外国语幼儿园或者是靠近岗西码头的十四中。”

“哦？为什么？”第一排坐着的头发花白的教授饶有兴趣，转身问他：“为什么这么认为？”

陈楠生笑了下：“我不能完全肯定，主要有两点，第一，我赞同犯人喜欢制造恐慌，选择市中心是一定的；第二，之前王飞对我说过，他昏迷间曾经听见打桩一样的声音，还闻到精-液的味道。”

“精-液的味道应该是石楠花，现在正是石楠花开花的季节，说明之前关押他的地方，附近种植着石楠花，市区种植石楠花的街区只有两个，市区有噪音限制，一切重大工程都需要报备，目前开工的工程里，有绿城的一个楼盘还有二建的地铁工程，两个工程都在花街，那么只有花街街区，之前王飞的现场是在地铁里，现在的天网工程已经很成熟，他能够躲避各个路口的监控，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我认为是他本身就在附近，带他前往地铁的人，十分熟悉那个花街街区的环境，加上刻意的乔装改扮，是可以躲过监控系统的。”

说完，陈楠生又笑了下：“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些想法，可能还不够成熟，希望可以给大家提供一些参考。”

头发花白的老教授笑着看了看陈楠生，又转过头对楚皓道：“不错啊，观察的很仔细，快赶上你这个专业做刑侦的了。”

楚皓笑着点头：“最近我都忙着跑现场，材料都是他在看，他确实看的比我仔细读了，也有天份。”

“不错，都不错，现在的年轻人想法活跃，专业知识扎实，比我老一辈强多了。”

“许老，您别瞎夸我们了。”楚皓很尊重这位老教授，言辞之间几位客气。

接着又是两天紧锣密鼓的布防和严控，陈楠生在时限的最后一天，茫然的爬上了公安大楼，坐在二十九楼的天台上，他望着这个灯火通明的城市，心里却不知自己的来路和去处到底是在哪里。

“干什么，一个人在这儿？”楚皓找了一大圈，最后调了监控才知道他是一个人来天台了，最近这段日子压力实在太大了，楚皓害怕陈楠生一时想岔了，赶忙就上来找他。

“也没什么，闷的慌，上来吹吹风。”

“哎，小陈已经走了两天了，你说你干嘛让他查那些。”

“不知道，直觉吧，可能跟佑安待一起久了，我也相信直觉了。”陈楠生苦笑道，江佑安已经失踪半月有余，虽然知道她一时之间并不会有危险，可心里还是空荡荡的，她不像是阿妍，已经有五年的时间去缓冲，她是活生生的人，又这么从自己眼前消失了，陈楠生不敢去多想，不能够想象，万一自己猜错了，没能答对这些“考题”，最后连累她出事，那又该怎么办。

“别想多了，明天就知道你有没有想错了。”

“嗯，希望是这样。”

公安局的警力已经被完全调动起来了，还从临时借了两队人，市中心两个学校重点布防，其余的也派了人24小时巡逻，许子乾的照片被放大，电子监控室里千万张人脸不停地筛选，一旦选定相似度高达50%的人脸，系统立马会发出警报。

陈楠生坐在楚皓的车上，车子就停靠在十四中的偏门口，偏门离正门口距离也不远，拐角处刚好可以看清楚接送孩子的家长，行色匆匆路过的行人，还有佯装成各种小贩的警察。

时间越来越接近十天之约，陈楠生目不转睛地盯着出入口，后背一片黏腻的冷汗。

“还没有动静。”他心里默念着，手指不安的敲击着自己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