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在港城,又怎么会知道我家里没人?”
高嘉木低笑了声,说:“一会儿告诉你,先吃饭。”
或许是因为烧退了,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成荫的胃口比中午好了许多,喝光了一碗粥,菜也吃了许多。然后她板板正正地坐着,小孩一样追问:“可以告诉我了吗?”
高嘉木说:“等我洗完碗。”
酒店的设施很齐全,厨房里配着洗碗机,把碗碟分门别类放进去设置一下就可以了,非常简单。高嘉木关了门,不允许旁观,再出去的时候,成荫还在桌边,坐得笔直,抱着手臂看着他,他笑了笑,抬手关掉灯光。
黑暗中,只剩下橘色的烛光。
那么微小,又好像很亮很亮。
成荫看着高嘉木走向自己,沉沉的嗓音唱着耳熟能详的生日歌。这场景如梦如幻,在电视剧里上演了千百遍,她曾笑它狗血,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又双标起来。她的嘴唇颤了颤,什么话也讲不出。
蜀地人大都过农历生日,年年都在变,所以不上心就很难记住。在大学毕业以前,她还时常会看看,想着,会不会有人为自己祝福。后来一个人过的时间久了,就越来越不在意了。
可是,高嘉木怎么会知道呢?
“许愿吧。”
成荫闭上眼,脑子里却一片空白,想要的有很多,可是没有一个可以实现。自己都不信,又有什么必要说给别人听?
烛光微颤,如有神明轻叹。
眼睁开,蜡烛熄灭,“啪”一声,吊灯的开关被掀开,橘色的暖光洒满整个房间。
吃蛋糕的时候,高嘉木提醒她:“你肠胃刚好,只能吃一点点。”
成荫嘴上应着,低头咬下一大块,然后挑衅地扬着下巴看他。
高嘉木忍俊不禁,扯出一张抽纸递过去:“你今年三岁吗?”
二十九啊。
成荫顿住,忽然意识到,她比高嘉木大了三岁,在他面前却常常幼稚得像三岁。实在不符合她高冷御姐的人设。
“本来不能陪你过生日的,所以订了花和蛋糕送到你家,结果没人。”高嘉木叉下一小块蛋糕,巧克力味的黑森林,中间夹着蓝莓果酱。
成荫看着他:“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呢?”
高嘉木笑了笑:“你会上网,我也会啊。”
可是网上的都是国历生日不是么?他还特意去查日历了吗?
成荫没问,只是心中似有什么激荡着,很软,很轻。
伤疤
二十五岁以后,身体似乎就开始走下坡路,无论器官还是皮肤都在悄无声息地老去,免疫力也大不如前,再不是青春期扛一扛感冒就能过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