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是她新学的。
从一个男生写给媛媛的情书上新学的。
顿时,余奥的耳朵红了。
姜半月这一句不伦不类的秀色可餐,扫除了他内心对于丑的不安,对于被同学恶作剧的委屈,和对于余智梁利用他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后弃他如敝屣的愤恨。
他板着脸:“成语不要乱用。”
“你耳朵怎么了?”姜半月眼尖,“这么红。”
“我在给你讲成语。”
“害羞了?”
“姜半月。”
“秀色可餐是褒义词吧?你是害羞了吧?”
余奥拿姜半月没辙没辙的:“你记住这个词不要乱用就行了。”
“怎么叫乱用?”姜半月难得好学。
余奥难得磕磕巴巴:“就……就不要对别人用就行了。”
姜半月大气:“OK!”
那是姜半月第一次夸余奥“秀色可餐”,平心而论,是哄他开心。白底红条纹的足球服不好看,他脚上的皮鞋和校服是一套,配上足球服也不好看。虽然他的脸好看,但杯水车薪……
姜半月默默嘀咕了一句:不知道杯水车薪这个成语用得对不对?
从那以后,姜半月夸余奥“秀色可餐”的次数,两只手数不过来。
都是他穿运动服的时候。
一开始是开玩笑。
后来是半开玩笑,半由衷。
再后来完完全全是肺腑之言。
尤其是五年前,她十九岁,他二十二岁。
玉镜湖。
她和他面对面坐在鸭子船上。
他穿着一身白底红条纹的足球服,她调侃他:“你从哪找来这一身的?真穿越回当年了,有心了,有心了!”
一场太阳雨从天而降。
豆大的雨劈劈啪啪地砸在船篷上,姜半月不再扯着嗓子说话,托腮看风景,从左到右,从右到左,目光一次次从余奥的脸上掠过,终究是移不开了。
同样的足球服。
不一样了的是她脑海中的成语。
当年是杯水车薪。他好看的脸,救不了足球服。
如今是瑕不掩瑜。足球服是瑕,他好看的脸是瑜。于是,她借着雨声,自言自语:“秀色可餐,余狗,你就多余穿衣服……”
她不知道他读懂了她的唇语。
当晚,她把两个人锁在房间里。他看着她,看她不浓密却透着一股子狠劲儿的睫毛,看她被揉到泛红的鼻尖,看她右颈上的伤疤,借用她的话:“姜半月,你要真觉得我多余穿衣服,我脱了。”
时隔五年,二十七岁的他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站在二十四岁的她面前,她大大方方地念了只有天知地知,她知他知的魔咒,说他秀色可餐。
问他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