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散原是一味夫妻闺房之乐的迷情药物,可做成散粉与水吞服也可做成熏香点燃,是刘季的太爷爷自制的独门迷药,问世之后每日求药的达官贵族络绎不绝,求得一味药至少要排上数十日的号。不过是增添情趣的一味迷药,本来倒也无伤大雅。可谁知到了父亲这一代,迷情药却被父亲研制成了带有杀伤性质的幻药,夺去了多人的性命。
于是父亲便自封医馆,从此不再行医。
皇后今日如此大动干戈将妻儿接入宫中,想来也不会只是求一味单纯的迷情药,定是那幻药罢!
刘季稳了稳心神,沉着答道:“微臣不敢欺瞒皇后娘娘,微臣祖上却有此药,不过微臣并不知这药方是如何配置,微臣过世的父亲并没有教会微臣这迷香的制法。”
皇后眉目间突然冷凝,一双凤目斜斜刺向刘季,话语却是绵软温和:“本宫既然能这般开门见山的求刘太医,想必也是有十分的把握。本宫不怕把话挑明了说与你知,这药方,你刘季有。且,本宫说的是幻药。本宫还知道药引子,是以下蛊女人的鲜血,和中蛊男人的毛发为引。本宫说的对吗?”
刘季一阵胆战心惊,皇后既说的这么明,看来是如何也躲不过了。
皇后面色又变化的和蔼万分,满腔哀伤的语调说道:“刘大人啊,想必你也知道本宫的苦,自从陛下纳了那聂风翎为贵妃,整整三年未与我同枕而眠。如此下去,休说是这满堂文武,连天下万民心中也有怨词啊!本宫听说有谣言传那风贵妃是妖孽,是来迷惑皇上毁灭我天朝龙源根基的。本宫真是害怕真应了这”谣言“毁了我天朝铁桶江山啊!”
刘季惶恐不安到了极致,他怎能不知皇后意欲何为!下蛊女人非皇后莫属,而那个中蛊男人,不是陛下还能有谁!皇后这是想掌控皇帝的心脉啊!可这中蛊之人,却是会元气渐渐损耗的。轻者体虚短命,重者一命呜呼!他若是依了皇后,岂不是等于亲手弑君!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刘季扑倒便拜,头重重的不停往青石地面磕去,边颤声低喊:“皇后娘娘饶命,微臣真的不知这药方……”
皇后见刘季如此强辩,一张香粉满铺的圆圆娇面因愤怒扭曲的几分狰狞,银牙咬的咯咯响。
“刘季!你若是不想为你的妻儿收尸,明日正午之前,来本宫宫中取制药的引!”
慕容奉天威仪端坐于奉书宫批阅奏章,边等待兵马大元帅杨元钊奉诏到来一同商议讨伐小国匈奴一事。据军中密探得来消息,匈奴又开始大量培养骑兵,想必是在为进军中原做准备。
这时总管太监蓝公公猫腰行到皇帝身边,尖细的低声禀道:“陛下,李公公来传皇后娘娘的话,说是有关于皇子的要紧事请陛下移驾凤栖宫一趟。”
慕容奉天蹙眉沉思片刻,皇儿?一向乖巧明事理,能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过皇后很少无事叨扰与他,想必真是有什么急事了。
慕容奉天立刻撇下满案的奏折,起身移驾去了凤栖宫。到了宫中却见皇后满面怡然自得之态,哪里看得出有什么要紧的事!皇帝心中有些不悦,蹙眉问皇后道:“皇儿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你且快快说来,朕还有要事要约了杨元钊相商。”
皇后一脸柔情款款行至皇帝身边,轻扯衣袖央求皇帝落下座来,边吩咐风仪女官命人将玫瑰鲜藕露呈上给陛下品尝。
“皇上,臣妾确实有要紧的事要和皇上商量,皇上不要急,且喝了这碗玫瑰鲜藕露,再听臣妾慢慢道来。”
慕容奉天看了看身边的琉璃盏中那一片片玫红与白皙鲜嫩的藕荡漾在清幽幽的露水中,倒真是吸引人。忍不住端起来轻轻一嗅,一阵奇异的香气立刻钻进他的肺腑。
先是轻抿了一口,顿觉口舌生香味甘香甜,暗忖道:风翎一定爱喝这样甘甜的鲜露,不如问问皇后这鲜露是出自哪位尚司之手,吩咐她也做些送去风翎宫。
“皇上,这玫瑰鲜藕露味道如何啊?”皇后笑吟吟望着皇帝问道。
慕容奉天淡淡一笑,低头只顾将琉璃盏中的汤露饮完,这才拭净唇角,用他洪亮威严之声说道:“味道极好,不知是哪位尚司之手啊?”
皇后绵言细语回道:“这可不是出自尚司之手,是臣妾亲手为皇上精心烹制呢。”
慕容奉天露出诧异的神色,既是皇后做的汤露,要去给风翎喝就不妥了。便笑了笑夸赞道:“皇后真是才德兼备,不仅帮朕将这芸芸**打理的仅仅有条,连烹饪这样的细活皇后都做的这样好,怪不得风贵妃常在朕面前夸赞皇后才是朕的贤内助,当之无愧的国母。”
皇后心中涌起一股怨愤,这慕容奉天的眼里心里就只有那个狐媚风贵妃!完全不把她沈兰馨这个结发夫妻放在眼里!自从纳了风贵妃入宫之后,整整三年只和那狐媚夜夜共枕亲热的如连体婴儿,哪还顾得上会不会伤到她的心!
奉天,是你不念夫妻情意,我这样对你,也是被你逼出来的!
知道你喝的这一碗汤露为何味道极好吗?那是**散的作用!半刻之后,你就会彻底听我的摆布,深陷于神奇的幻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