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安见了容海装扮的怪里怪气出宫,心想定是宫里出了什么急事了。赶紧一把将容海拉扯进了沈府。进了自己屋里。
“出什么事了?”沈怀安瞪大眼,紧张的攥着拳头追问。容海一路奔波,连口水也没喝上,早已渴的整个人都冒烟了。没及时答话,却找了一壶茶,就对着壶嘴灌下去。
舔了舔唇,才编了话道:“是玉瑶差我出宫来寻你,她眼下急需用银子,这几日你不是告假吗,要得急,就让我来找你拿些银子。”
沈怀安奇道:“她还缺银子?上旬不是刚得了二十万两吗?这么快就没了?”
容海也不是什么说书的高手,怕越说的多,漏洞就越多。只是打着哈哈说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是听皇后娘娘的差遣,跑一趟而已。”
沈怀安摸不透妹妹急要钱到底是派什么用场,但既然连容海都派回来,一定是什么大事。
“要多少?现银还是银票?”
不敢怠慢,他忙问数目。
容海蹙眉道:“自然是银票,现银也拿不动啊。说是越多越好。也没说明数目啊。”
这句随意松散,让沈怀安心中有些起疑。这叫什么话?拿银子的由头也不交待,数目也不确定?
容海见沈怀安似乎犹疑,忙补了一句:“玉瑶是说越多越好,但到底不能少于二十万两。”
沈怀安吓了一跳,上旬的二十万两,本算计着够妹妹大半年的花销了,这么快没了不说,又要二十万两!从前玉瑶并不会如此大手啊,每年家里供的钱都说是花不完,全给攒着压箱底。
沈怀安若有所思,盯着容海全非的面容。容海眼中闪现一丝慌乱,立刻掩饰的直直回视容海说道:“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沈怀安?”
继而脸色逐渐愤怒。在房里狂走了几步。气呼呼的说道:“你若是不信,就当我从未来找过你。告辞!”
说罢扭身就要走。果然,这一招欲擒故纵立刻见效。沈怀安送上一副笑颜,哈哈说道:“你这是什么话。别说是玉瑶用银子,就是这钱是海子你用,我沈怀安也必定是倾囊相送的。”
容海止住了脚步,心中暗松了口气。
“那就快些准备,玉瑶等着呢。”
沈怀安吩咐容海在屋里待着,哪里也不要去。自己急急外出去了钱庄。他的钱,都是放在钱庄里存着。
偌大一个沈府,人丁繁多,有什么消息,立刻七嘴八舌便传开了。家中进来一位看起来很是落魄的汉子。老爷却将他径直带进了自己房里。接着又急匆匆备马出去。
府里这两日。真是热闹异常啊!
片刻之后,便传到了陈氏耳中。
陈氏心中疑惑,便由厨房随手端了一碟子金银馒头,去了沈怀安房里。一进门,吓了一跳。这满脸胡茬的汉子。身形看起来倒是还挺拔,可衣衫撕扯的破破烂烂。连肉色也能看的清楚!陈氏不由伸出一只手掩了面。
容海眼前一亮,心想这陈氏,还是这般迷人!虽只是素以素妆,却面若桃花,身姿飘逸,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子晶莹!
还是沈怀安够胆。直接将人强了回来。这女人还不是死心塌地跟着他么?早知这陈氏也是个好拿捏的,他就先下手为强了,也落不到沈怀安手上。
陈氏自然不会因为觉得羞怯就转身走人。而是低垂着眉目将点心放在桌上,朝着客人和暖一笑道:“打扰了,我不知老爷房里有客人……”
容海双眼闪闪,忙笑嘻嘻回道:“无妨。正好我饿着肚皮,这点心干脆就给我吃了吧。”
好熟悉的声音!陈氏凝眸看去,这不是容海吗?他怎么会来府上?即刻收敛了讶异的神色,只做出并未认出的模样浅浅一笑,客气说道:“那。我这就去吩咐厨房送些吃食茶水来,贵人您稍稍等候。”
容海朝着陈氏的背影大声喊了一个“诶”字,陈氏只当做未曾听闻,急匆匆迈了出去。
沈怀安还未到达钱庄,便碰上小福子带着一众侍卫,拿着一张画像四处寻人。沈怀安赶紧躲避开来。在巷子口探头悄悄张望。
竟然是容海的画像!
小福子并不知晓容海和沈怀安是同乡,所以没有想过要去沈府寻人。只好是拿着画像四处搜罗。
沈怀安又惊又怕,即刻往沈府折回。一路上翻转苦思,猜不透容海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或许是偷拿了宫里的财物,或许是因贪色起了祸端。不管是哪一样,既然皇上的身边人开始追缉,那定不会轻易风平。
这样追查下去,便会查出容海是他引进的人,是他的同乡。再往下,就可能查出容海在嵊州的一切往事。若是得以延伸,那就不得了了!
看来容海说妹妹要银子,也是假话。是他自己想拿着银子跑路吧!如此,断不能留下这个隐患!既然他送到自己面前,那就是老天爷的意思,给他沈怀安机会,亲手灭了这个绊脚石。
沈怀安想起新舅爷李郎送给自己的迷药。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他要先知道一切真相,再灭口。
打定主意之后,回府便找出自己藏好的迷药,亲手沏了一壶好茶,拿去了房里。
容海见沈怀安这么快速就回来,眼神亮亮问道:“准备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