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潇闭上眼,英勇就义般的对准了顾嘉诚的嘴唇,回吻了回去。
很丢人。
是那种宁愿从今往后都不要再跟在场的人相见的那种丢人。
第二天唐景潇双眼红红的从农庄客房的单人床上醒来,回想起昨晚她的大胆的举动,也依旧有把自己重新埋进被子里的冲动。
她的确是英勇的吻上了顾嘉诚的嘴。
可是毫无技巧的双唇相触,怎么都不像是恋人之间情意绵绵的交流。
顾嘉诚最先笑场,将她抱开,无奈又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
唐景潇的脸已经发烧,下意识的想要阻止顾嘉诚脸上的笑。
&ldo;好了好了,我不笑了。&rdo;
顾嘉诚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端。
&ldo;我就当你是答应了……&rdo;
他自顾说着这样盖棺定论的话语,唐景潇已经没有勇气再为自己辨白。
她试探性的伸出手,做贼般的绕过男人结实的腰,想要回抱住他。
指尖碰到的身体不再是少年时与易北闹掰前所感受过的少年的清瘦单薄。
他们都长大了。
彼此都应当有自己的人生、伴侣、未来。
唐景潇鼻头发酸。
但是不能掉眼泪。
她已经勇敢的迈出了第一步,所以不要再往回看了。
她重重的抱着顾嘉诚,几乎要将前三十年所受的所有委屈都凭借着抱他的力道而宣泄出来。
顾嘉诚轻拍着她的头,安抚的吻已经雨点般轻轻的落在她发端,耳畔。
&ldo;好了,没事了。&rdo;
是啊,没事了。
唐景潇也想不起来最终她究竟是如何跟顾嘉诚从连体婴般的状态分开,又是如何被他牵着从鱼塘走回来。
她只记得,在黑暗的夜色里,第一次有属于男人的欲望那么真切的抵着她。
不是梦。
是把她从幻想真真切切拉回现实的一记耳光。
从农场回来,唐景潇觉得自己就好像脱胎换骨,又好像被人从里到外都扒下来一层皮一样。
她也依旧时常翻看手机,但却已不再是等易北的消息。
顾嘉诚工作很忙,每周都有主刀时间,通宵加班亦或是临时外出交流学习都是普遍现象。
她也自认不是黏人的婴儿,可,在收到他在休息的间隙给她发过来的只言片语就会莫名心安,就像是接到了心理暗示般不断提醒自己:你在一步步逃离来自易北的诅咒,你在努力变好,直至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