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院的邰砾也参加了江佑天的葬礼。在葬礼上,他单独找到江少观,说了一句对不起。
可邰砾有什么错?这是江佑天自己的选择,从他选择跟着邰渊做事起,就应该想过有这么一天。
邰砾说:“少观,我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
江少观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痛里,没有追问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佑天入土的那天,邰渊找到江少观:“你马上就要读高三了,之后有什么打算?”
邰渊是个极为自私的人,但他对江佑天不是全无兄弟情谊,因为愧疚,他提出建议:“你想出国吗?邰氏之后会发展国外的产业,如果你在国外,就可以帮忙打理。”
实际上,邰渊知道之后会有一场硬仗要打,邰氏和对家只有一方能在s市留存下来。他才死了兄弟,他兄弟就这么一个儿子,便想着把江少观送到国外去躲避这场乱战。
江少观纠结了很久,理智和情感打架,让他头疼不已。
在邰渊的几番劝说下,他还是决定遵从江佑天的遗愿离开邰家。
他出了国。
江少观去了美国,刚开始的学费是邰渊出的,邰渊每个月也都会给他打一笔钱。
但从第二年开始,邰渊打给他的钱他再没有动过,他开始打工,做各种兼职,来赚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
他成年了,不需要邰家来养,他忙得一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既为了赚钱,也为了让自己没时间去想国内的一切。
他离开的时候,狠心地想要斩断和邰砾的联系,想要利用遥远的距离彻底打消自己的念想。
可他只坚持了三天,第三天的晚上,实在忍不住给邰砾打了电话。
拨出去的时候,他一颗心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不安分得厉害。
但电话那头传来邰砾的声音,冷静得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少观,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联系吗?也是,两个alpha煲什么电话粥。
江少观抿嘴,想挂断电话又舍不得,想多听听邰砾的声音,他费力地在大脑里搜索话题,来填补他们之间的沉默。
电话里,多数时间是他在说,邰砾在听,邰砾的回应也总是淡淡的“哦”、“嗯”、“好”。
通完电话,江少观陷入一种自我厌弃的情绪。想着邰砾大概已经对他不耐烦了,他为什么就不能控制住自己。
可他又止不住心酸,酸得眼眶泛红。他和邰砾相处了这么多年,他走了,对邰砾原来毫无影响。
他江少观算什么?
江少观知道外人对邰砾的评价,少不了“冷漠独行”,但他一直坚信自己是不一样的,他还以为邰砾也会有一点点依赖他。
一万多公里的距离没有让江少观湮灭他的爱欲,反而让想念滋生泛滥。
他一空闲下来就会想起邰砾,想见他,发疯般地想见他。
在易感期时,这种渴望达到顶峰,让他哪儿都不对劲。
他厚着脸皮打了视频电话,接电话的时候邰砾刚洗完澡,只裹了浴巾遮住下半身,露出胸膛和腹部的肌肉。
江少观锁定屏幕里的人影,觉得怎样都看不够。
但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肮脏心思,就连关心也只能轻描淡写地问出口。
“你现在进公司了,感觉怎么样?”
却在视频捕捉不到的地方,握住自己那玩意儿,蓄力、释放。
脑子里下流的画面和视频里邰砾的平淡形成鲜明对比。
他既不甘心,又有一种扭曲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