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许面无表情的坐在主座上,门口紧闭着,两边是站的笔直的带刀侍卫。
“这……奴家如何知晓。”看着地上花魁的尸首,金妈妈脸色尽变,“我只当是,这个浪荡蹄子趁着乱,叫了她相好的情郎私奔去了,她房里的值钱的物件都丢了,我那里知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花魁消失了,金妈妈是知道的。
胡桃许负着手从主座上缓慢的走下来站在了金妈妈面前,盯着金妈妈毫无血色的脸,他道:“隐瞒案情这是大罪,本官只会秉公行事。。”
“来人,压下去!”
无论金妈妈如何哭喊,玄冥门的人可不会留半分情面。
门被突然推开,眼泪鼻涕乱甩,挣扎着的金妈妈被人架了出来,
“……”在门口偷听的霍枇对上了金妈妈那双泪眼。
“霍公子!救我!”
金妈妈被人拖走的最后一秒,还在不甘心地扭着头去看霍枇。
紧接着,胡桃许也出来了,霍枇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泽叶,就这样把人带走,是不是过于草率了。”
“哦,你觉得不妥。”胡桃许面无表情,他隔着衣服摸了摸暗袖里的物件,有些出神。
那是一方绣帕,用的是上好的料子,细密精致布料上的绣了麒麟的样式,一角还绣了一个小小的景字。
这又不仅仅是一方小小的绣帕,这是胡桃许亲手于花魁口中拽出来,藏起来的证物。
此事是谁所为,其实早已昭然若揭。
此物出于宫中,敢用麒麟的只有那几位亲王,当今先帝共育有四子,除了现在的陛下,剩下的三位,一位早逝,另两位年长些庶皇子则是早早领了封地离了都城,若无皇命,不得入京。
这样一看唯有那位,圣上早逝兄长的遗腹子,太后最喜爱的孙辈,如今独自开府外住的康郡王——黎景。
那日急召,刚刚退朝的胡桃许就被御前的宫人引路带去了御书房。
推开御书房的大门,那宫人小声说道:“快去吧!大人,陛下等了一会了。”
胡桃许快步走了进去,行礼问安后问道:“陛下召小臣所为何事?”
御书房内,年轻的皇帝安安稳稳地端坐在桌前,脸色红润,哪里有半分病气,他手上捏了一本书并不搭话,目光打量着胡桃许。
胡桃许恭敬的垂头立于一旁,感受着来自帝王的审视。
“花宵楼的凶案,你查的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
……
末了,胡桃许一副犹豫的神情。
“陛下,小臣愚见,此事……”
皇帝很不快地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行了,这件事情你去办吧。”
“是。”
……
半刻钟后,胡桃许出宫策马顶着细密的秋雨直奔花宵楼。
陛下的意思很明显,这件事情必须尽快压下去,一定要保住皇家颜面,最好是还能借着这件事情祸水引东。
引东,何处为东?
“呵。”胡桃许静静地看了霍枇许久,等到霍枇承受不住压力,忍不住撇开脸时,这才古怪一笑,他继续说道:“阿淮,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
抚去心里的怪异感,听了胡桃许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霍枇只觉得他有病,于是出言劝道:“泽叶啊,你莫不是得了什么癔症,若是身子不爽利,还是找相熟的御医捡两副药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