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除非……
霍枇想通了其中关节,一脸便秘的看着胡桃许道:“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没错。”胡桃许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抬手卸下了官帽,改为一只手随意地捏着帽檐,靠着扶手垂了下去。
他松了松脖子,学着霍枇样瘫倒在了椅子上,彻底的放松下来,这轻飘飘的一顶乌纱可真是重的很。
霍枇不说话了,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胡桃许朝着他笑了笑道:“阿淮,早知道就学你了。”
就不必活的如此这般辛苦。
“学我?!”
霍枇闻言大呼一声,这人怕不是疯了罢,“学我什么?是寻花问柳?还是逃学滋事?泽叶,你可别害我。”
“这么大声干什么。”胡桃许摸了一下被震的发慌的耳朵,“只是说说而已。”
“真的?”
“真的。”
霍枇狐疑的看了好友一眼,莫名地觉得不对头。
……
“少爷,您没事吧。”王安已经牵了马在花宵楼前等着了,看着霍枇毫发无伤地出来,悬着的心着才晃晃悠悠地落了地。
王安把缰绳递给了自家少爷,欲言又止地说道:“老爷现在祠堂等着您……”
接过王安手中的缰绳,霍枇利落地翻身上马,冲着王安说道:“本少爷还有一件要事去办……”
“哎哎!少爷,已经这么晚了……”您不回去吗?
“不回!”霍枇猛地一夹马腹,扬长而去,留下了在原地望着马屁股远去王安。
王安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得,人又没看住,回去又得挨顿骂。
……
“驾!”
霍枇策着马奔向郊外,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城门,宽大的衣袍在肆意的摆动着,寒凉的夜风刮的人脸上生疼,在这夜色里,猎猎寒风中,霍枇的脑子里又浮现出胡桃许说的话:
“阿淮,早知道就学你了。”
哎呦!这话,一听就知道,这家伙在搞事,真是不真诚。
眼睛被风刮的眯起,这样的天气容易让人回忆往事,霍枇今年十七岁,这是他……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六个年头。
没错,是她,而不是他!
霍枇其实是个姑娘家,只是因为某种不得已的原因,一直以来以男装示人罢了。
想到当年还在那原来的世界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寒凉的夜,霍枇死在了一间温暖的病房里。
那年她刚好二十岁。
是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呢?是四岁,还是五岁?记不清了,从她有记忆起就已经躺在病床上了。
缠绵病榻,苦疾难医。
霍枇在床上浑浑噩噩地躺了十几年,几乎没过过几天清醒日子,然后呢?她死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死的,一睁眼就到了这里。
这个陌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