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仅花费六天,楚乐仪就拿到了玄铁样品,还谈妥了后续委托制铁的事。
由于炼制玄铁时去除杂质和燃料配比等等秘密,都掌握在楚乐仪和苏淳锦手中,冶炼厂老板孟准一直想派匠人偷学,始终无法得其门而入。
能得到这次长期代为制作玄铁的机会,孟准乐的做梦都要笑醒。
临走前夜,孟准专门设宴为他们三人送行,大家都喝的尽兴,楚乐仪是带着点醉意回的客栈。
瑥羽在她隔壁。
他来这里已经有两天,只有这两天晚上他才睡的踏实。
这是个极其普通的客栈,来往住宿商客众多,条件虽不至简陋,但也绝对算不上精致。
初次知道公主是住在这样的地方,他心疼坏了。
早上在窗户斜开的缝隙,忍不住看走在街上的她。
长发如丝如瀑,用淡蓝布条松松地挽着束起,脸上没了盛装的勾描,不施脂粉,衣着素净,清丽脱俗如山涧中的兰,恍若自带一股清风。
无人服侍伺候,饭食也比公主府差得远,他倒是都能适应,可公主之前竟是这样过来的吗?
听到隔壁的关门声,瑥羽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他走去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今日公主回来的好晚,她在门前与另外两人分别的声音,听起迷迷糊糊的。
她喝酒了吗?
忽然,一阵“轰隆”声响,似乎是隔壁有什么被碰撞倾倒,紧接着“哐当”、“啪啦”几声,瓷器摔碎的声音随之而来。
“哎呀!”一声惊呼在破碎声中响起,好像有人不慎绊倒。
瑥羽立刻站起身来,眉头紧锁,脚步匆匆,几乎是下意识地向门口走去。
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门把上,却一瞬间停下来。
星言住在公主另外一侧,这两天他尽量悄无声息,最担忧的就是星言会发现他。
这里隔音堪忧,星言听到了应该会立刻赶过去吧?
“主子,您怎么了?主子!”星言已经在敲门了。
蒙蒙的女子声音响起,“我没。。。。。。”
“可伤着哪里了?”
一阵开门的声音,“屏风倒了,磕在桌子上,砸了那个。。。。。。”女子说话声音清晰了点,仍旧迷糊。
“我找掌柜的叫人来清理,您不要踩了瓷片,您先去属下房里锁上房门。”
那女子声音倏忽变得稳重,“去吧去吧,干的好了有赏。”
“叫您不要喝那一杯。。。。。。”
星言无奈的声音渐行渐远。
瑥羽的手就那样扣在门栓上,身形未动。
她现在应该是面色酡红,琥珀色的眼睛流光溢彩,站也站不稳的。
瑥羽讨厌现在,不能见她、不能照顾她,星言也粗心,没有给她叫一碗醒酒汤。
几步之遥的阻隔,将他酸涩的几欲夺门而出。
等到听到清扫完,门又关上,再没有特别的声响,过了很久瑥羽才安心躺在床榻上,
他触摸着床榻挨着的墙面,轻声诉说,“殿下,您一点点都不想我吗?”
“您睡熟了吗?”
“我可不可以从窗户翻进您的房间?”
“您醉酒之后睡的可沉了,需要人保护。”
“可以抱我吗?”
“不要梦见男菩萨好吗?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