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开始,白荀好像断的不是骨头,而是魂。好像是断了魂一般地失神。他的脑海中一直回忆着白唯替自己挡刀的那一幕。
万年修行究竟为何,只是想保护她而已。可为何连这些自己都做不到?!
万年,他费了多少苦心才建立了青丘在妖界的声望,可是那一日终是毁了。前尘往事,历历在目。究竟该如何才好?!若是白唯回不来,他这一生的苦修究竟有什么意义?他唯一的家人,那是他唯一的家人。
蓬山之上,桓飞独自立于崖边每日不停地练着他的弯刀。
他青丘白家的事情,早就已经成了桓飞的事。
自从当年,白荀救了他一命开始。
能抵挡住魔界的也是有天庭的兵力,所以桓飞决定去天庭寻求救兵。最好的方法便是早日成仙。
以前每天的修行都是循序渐进地,可是现在时间不允许,魔界也不会允许。他要抓紧每一分钟,每一秒钟,让自己的身体早日适应强度,他要去接受那轰天雷,他要去天庭,他要求救她。
莫说谁人是痴人,如果见了谁做了一件痴一般的事,那么背后一定有一个理由。
夜深时,白荀独自流泪。
“等着我,小唯,等着哥去救你。如果魔界要妖的血,那么我宁愿除了仙籍再世为妖。”
半月后,我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可何欢陪我的时间不减反增。
“伤口还疼吗?”中午的时候我醒过来便看到他在床边。
话说这段时间除了吃饭,就是睡觉,醒的时间着实不多。虽说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体力也大概有原来的六七成了。
看到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来,当真是不习惯,再加上身体好了,闲不住,于是我和他吵了一架。
“怎的,你魔界都这样随便进女孩子的房间?秩序够『乱』的。”
“别人当然不可以,只是这魔界都是我何欢的。这里没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喂,你不知道要敲门吗?”
何欢撇撇嘴,我刚到这里的时候是昏『迷』的,自然是用不着敲门的,敲门也没人理。时间一长他就习惯了。可是他习惯我还不习惯呢。
他无奈地摇摇头说:“白姑娘,在下疏忽了,以后敲门便是。”
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去继续睡觉。
背后的他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便出去了。
这些日子里,渐渐地我和他的距离在缩短,幸福在扩大。他每天都问候我的伤势,可是我却不知道终究有一日他是要来取我的血。
炼魔殿上,染云手指纸扇,交集地等待着魔尊。魔尊何欢大老远看到时染云来了,心情大好,人还未踏进大殿,便已经传来了他爽朗的笑声。
“来得好,来得好。我正好有事情要和你说……”
魔界之上从未有人敢打断何欢的话,除了他,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