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烈要去会诗友。
而我呢,年芳二八,待字闺中。
母亲说我是不可以轻易出门的。这诺家一整个院落就是我的全部青春。我很羡慕那些平常人家的孩子,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可以去集市,可以有自由。若是我也能出去就好了。
大家闺秀是不可以有喜怒哀乐的。母亲说我要时刻保持着温婉的样子。我们云曦国本是没有这些规矩的。都是因为父亲在南国看惯了南国的女人,母亲才会越发地要求我无名古卷。有些要求,近乎苛刻。
西厢是我的住处,那里比较安静,即便是门庭若市的时候。
我想这不是我的归处。我不应该就在这样的一个屋子里成长,在另一个这样的一个屋子里老去。如果以后我要嫁的那个男人无法接受那个喜欢自由的我,那么我也不必那么辛苦的这样等他。所以,我决定了,只要有机会就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烈走得甚早,临走前都要跟我问安的。今日也同样,大清早地就开始敲门。
我睡眼惺忪地开了门。他对我说了很多话,我也没有听进去,只是“恩”了几声。好像他还笑了笑我,就走了。
而我继续睡觉。
正午,我终于出了我的小屋。原因竟然是饿了。
本是想绕去后厨房弄些吃的东西的,没想到在马厩遇到了昨天的那个男子。
他见到我看的有些愣。
我点了点头,算是见过礼,然后走过。
他喊了一句,“姑娘……”
我略微迟疑地回过半个身子。
他那模样也算是英年才俊,怎得如此没有礼貌呢?他说:“姑娘,你额头的莲花是画的?”
我用很官方的笑容回答:“天生的。”
然后转过身继续走路。
虽然只是看过一眼,但是我觉得他这个人身上带着些富贵之气。说不上哪儿来的,似乎比诺然给人的感觉更加的阔绰。如果不是今日,那必定就是日后。
母亲从我小的时候就教导我用官方的笑容,今日总算是用上了,我欣然欢喜。
那名男子就是长大后的苏玉。
苏玉的脖颈上的玉佩竟然开始发热。苏玉伸手拿出了那玉佩,握在手心里。玉佩直到我离开了很久以后才渐渐恢复平日里的样子。
苏玉甚是纳闷。那日进诺家大门与这姑娘擦肩而过的时候,本就觉得玉佩热得厉害,还以为是巧合。没想到今日竟然验证了这一切了。
是它在等着谁,还是谁在等着它呢?
苏玉握着一直陪着他的这块玉佩,若有所思。
苏玉的母亲告诉他这是他出生的时候就带着的。天降祥瑞,鹏鸟绕屋顶不绝。这原本是他护身的东西,可如今又为何会因着这女子如此温热?
冉裳不知道他就是九重天的上仙东华。
苏玉也不知道冉裳就是青丘的白唯。
一世以前,他们曾经在南天门门口有过一面之缘。
一世之后,他们又将会是怎样呢?
我们无法预期如何相遇,也无法预料结局。我们不知道何时与谁不期而遇,也不知哪一世的擦肩将会成就哪一世的情愫。
也许这就是一种注定,注定了某一天他们会认识,或早或晚。
注定了他们将要有些纠结,或多或少。
注定了他们之间或爱或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