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幽兰牧大部分时间都耗费在灵植苑的那十块石碑上,默记着《灵株百图》,随着他默记的东西越来越多,他越是发现这个世界的广大其妙,大到三米高的烛龙草,小到受惊吓就会哭啼的鬼面花,千株百态,无奇不有。
期间倒有一则消息引起了幽兰牧的注意,百花谷有两名筑基期长老因为失职被执法殿带走,关进了地牢,有不少弟子被门派清理,其肃清的余波甚至还牵连到了灵植苑。
门派丢失一件神器,自然要有所表态,追责相关人员,幽兰牧也为此紧张了好几天,毕竟那冥王山河鼎就在他的手上。
好在门派追查了一段时间后,便没有了下文,让幽兰牧暗松了一口气,每日都在灵植苑和住宿地之间来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为了进入灵植苑而奔波忙碌的普通弟子。
又过去了几日,清晨红日当头,幽兰牧像往常一样早早的拎着砍刀向竹林走去,然而今天他没有停留在竹林砍竹,而是径直穿过广袤的竹林,进入一片延绵无尽的山岭地带。
他在群山中找了一处荒凉偏僻的地方,挥起手中砍刀在山体上砍出一个深达五米的山洞,随后又移来一块大石将洞口封堵起来,也亏得他修炼到炼气二层,不然光是靠**力量想要完成这项工作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幽兰牧坐在山洞内运气打坐,待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后,他从衣服内取出一块叠起来的手帕,打开手帕露出一枚圆润饱满的白色灵丹,这便是縢厉临死前送给幽兰牧的洗髓丹。
幽兰牧多日未服洗髓丹,就是想避过这段紧张的时间,以免境界提升太快引人窥视,说到底他还是对縢厉传授的隐匿修为的秘法“血脉潜伏”没有信心。
不过,现在门派似乎放松了对冥王山河鼎下落的追查,他的住宿地也再无人打扰,他决定服用洗髓丹,早日提升境界。噬骨丹的事情让他如鲠在喉,他必须早作打算。
幽兰牧捏起洗髓丹送入口中,灵丹入口即化,滑入肺腑,一股热流随即从腹部涌起,浓郁的灵气顺着经脉涌遍全身,让他有种说不出的舒畅。
就在他享受灵气滋养骨骼经脉带来的舒爽时,突然他的腹部猛然一颤,一股磅礴的灵气瞬间从腹部喷涌而出,让他如遭重击,血气翻涌,好似被一块由灵气凝聚的岩石给正面砸中。
幽兰牧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心神惊慌之间腹部再次猛烈颤了一下,第二股灵气呼啸而至,在他经脉内四处流窜,相互倾轧,撑得他血管高凸,面目狰狞,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当第三股灵气卷着排山倒海气势从腹部内喷涌而出时,幽兰牧再也不敢大意,紧忙运转战伐诀,引导这股灵气在体内有序运转。汹涌的灵气划过细弱的经脉,在经脉上面留下刀切般的划痕,随后又被后面扑来的灵气滋养,迅速愈合。
他皮肤下面的血肉也在经历着这样的过程,先是被凶狠庞大的灵气撕碎,随后又在后续灵气的滋养下重组愈合。
说来也奇怪,幽兰牧发现从洗髓丹内散发的灵气竟带有一丝淡淡的血气,也正是这丝血气的存在让他受损的身体能够快速愈合。
很快幽兰牧就无暇分出心念来想这些事情,从腹部内涌出的灵气越来越多,就像数百匹狂奔的骏马在他体内四处奔腾,他体内到处都是被震伤的裂纹,他紧忙引导灵气在经脉内循环一周,最终浓缩成灵力流入丹田。
这是一个麻木而又残忍的过程,幽兰牧不仅要忍受撕裂经脉、血肉带来的痛苦,还要时刻保持神识清醒,避免灵气在体内乱窜,造成爆体的危险。撕裂的痛苦,治愈的酸麻,就像一对儿铁钳蹂躏着他的精神底线。
渐渐的幽兰牧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只能用残存的最后一点意识,机械的引导灵气流入丹田,至于逸散到血肉中的混乱灵气他已经顾不上了,或者说他已经痛到麻木了。
灵气在血肉骨骼中左右冲突,或是为血肉所吸收,或是撕裂血肉再次流入经脉。他的体表弥漫出一层淡淡的血光,这层光芒十分朦胧,隐隐散发着血腥臭味,透过血光可以看到他的皮肤表面布满裂纹,一些腥臭的黑色黏液夹杂着少许鲜血被排挤出体外。
发生巨变的不只是他的血肉、经脉,还有他的丹田,无数灵气被导入丹田,挤碎丹田屏障,让丹田内部空间不断扩大,而他的境界也由此突飞猛进。
炼气三层,炼气四层,境界像打了雄性激素一样,疯狂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