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有东西像是烙铁一样硌着自己,恍惚中的渝棠不知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只见他的耳朵连着面颊染上朦胧的绯色,带着哑音用额头砸了砸穆京宸的肩膀:
“你硌疼我了。”
“……”
在渝棠用手去拨弄前,穆京宸紧紧攥住他的手腕以制止住他下一步动作,不料腕子被捏疼的渝棠先一步委屈控诉道,
“捏得也疼……”
穆京宸忍得喉咙发紧,什么峪临楚杰,什么穆家麟傲,此时他倒宁愿自己是山窝子里那些不用遵纪讲理的蛮匪,也就不用被撩拨到这般地步还需时时克制。
“那我松开手,你别乱动。”
看着几乎要溜进自己怀里的渝棠,穆京宸无奈地放轻手劲,渝棠一听,点头如捣蒜地嗯嗯两声,乖巧地盯着穆京宸。
穆京宸知道,就算他真的是野蛮放肆的山林悍匪,见到了渝棠这副模样也依然要收敛住内心滔天的冲动——他不忍也不愿在渝棠不清醒时乘人之危。
“穆京宸,今天是我的生日吗?”
渝棠双手无处可放,干脆搭在了穆京宸的肩膀上。
穆京宸哄小孩一样点点头,笑问他,“中午的生日蛋糕不够好吃?”
“好吃——我十三岁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生日蛋糕了……”
渝棠想了想,轻轻用脑袋顶蹭了蹭穆京宸的脖子,
“谢谢你。”
十三岁那年正是渝郑楼死在外出做商票的路上的那一年,整个渝家的繁华一梦像是渝棠吹灭的那根蜡烛一般,顷刻间化作乱溅的碎火。而后渝眠染病,他们兄弟二人从最开始的食不果腹到现在的勉强糊口,每年生日都过得极其潦草简单,互相给对方多打一个荷包蛋罢了。
穆京宸心里一动,他按住渝棠的腰,另一手揽住渝棠的后脑勺,柔软微曲的发丝像是初春的连天润草,柔滑地将他的指节埋没。
“不过今天是我的生日……那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呢?”
渝棠非常苦恼地歪了歪脑袋,并未抗拒穆京宸越来越亲昵逾矩的靠近,他只顾着想清楚他们到底为什么会呆在这间画室:
“我想起来了……你要让我当你的模特。”
渝棠终于想起今天还没干的这件大事,他混混沌沌地发了两秒钟呆,然后开始解自己领口的扣子——显然现在他醉了酒的脑子里与“模特”有关的词句只有“脱衣服”。
穆京宸则几乎到了牙痒痒的地步。
他得花多大的力气去保持理智才能就这么容许渝棠当着他的面自己宽衣解带,而且这变得笨乎乎的小海棠因为头晕而三番两次地解不开扣子,正气恼地抓着他的手要他帮忙。
“渝棠。”
穆京宸叫了他一声,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因为极度克制而不易被察觉的狠劲。
“嗯?……唔!”
渝棠还没来得及应声,突然觉得脖子上一痛,紧接着那股暖融融痒丝丝的触感便一路从脖颈绵延到了锁骨,和他在穆京宸身上乱摸的轨迹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