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煞金狮与他心灵相通,此刻也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乖乖贴着他的胸腔,时不时舐走他脸上的灰尘。似乎对于这样的结局,也是欣然接受了。毕竟,能与主人一起合葬,也是一种幸福。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玉陨感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像是有一块巨石压着,让他无法呼吸。他开始挣扎着,用力地呼吸着空气,可是越来越没有氧气,越来越艰难。眼前开始变得模糊,黑暗中出现了各种奇怪的幻觉,他感到自己的意识渐渐地模糊了,身体也变得无力。最终,他呼吸一静,像是彻底停止,灰扑扑的长指存在化煞金狮毛绒绒的脑袋上,身体也再也没有了一丝动静,像是活埋在了这里,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可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沉厚沙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从耳边响起:“陨儿……陨儿,快醒醒,别睡……”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昏沉沉的视野里,倒映出一个高大威猛的影子,他依稀觉得这个人很像帝赢,可又不敢相信,只觉得那人双手叠在他胸口,不断地往他胸腔里处输送灵力。“呜……是谁?”他努力地眨着眸子,试图看那太过模糊的脸,却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除了本王,你还希望是谁?嗯?"那声音极度沙哑,像是喉中咽着淤血。江玉陨无助的低喃了一句,像在咒骂什么,帝赢听不清。有温热的毛巾在他脸颊擦过,很舒适,毛巾拿走后,透出一股丝丝的凉意。渐渐的,他清醒了,眼前的人有一双狭长深邃的凤眸,脸庞线条犀利凛冽,脸却色是苍白的,还沾着血迹。江玉陨怔忡地望着他,从来没有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那种憔悴又疲惫,却又无比焦躁的神情!他一向是高高在上,桀骜不驯。可眼前的人,却红着眼眶,像是哭过!江玉陨伸出手,想去触摸,想知道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将死之人瞧见的幻觉。可是指尖离了那人的脸颊数寸,便又停住。有的时候害怕一个人,是一种习惯。更何况,他又不是没尝试过,试着去爱他。可即便是偶尔的动心,换来的,只是男人更加残暴的对待。小小的伸手动作僵在空间,而后迅速缩回,软榻上的少年别过脸,未在看男人分毫。帝赢愣住,直到少年眼尾,滑躺下一行清泪。帝赢又是一震,收起因为刨坑,指甲分离,血肉模糊,却还要强撑着,替少年擦拭身子的手。低眸笑看着他,看了很久,他才逐渐回过神来,下巴探去,轻轻抵住了他的额头。再抬脸时,带着浅浅笑痕,眼眶却有些湿了,“怎么,是被为夫的样子吓到了?还是因为为夫没及时救你出来,生气了?”作者有话说:先交个初稿,太困了狐狸尾巴也露出来,为夫给你洗洗!“没有。”江玉陨转过头,眼睛湿漉漉的,仿若掩藏着星光,一眨不眨望着他,一脸的委屈,令人心头一跳。帝赢眼神落在他脸上,停顿一秒,带着些许炙热的痴恋,又很快收回去。他喉结滑动,声音微微发哑:“没有干嘛哭?是有多不想见到本王?”“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活着,有点惊喜罢了……”江玉陨漂亮的眼睫如蝶翼般扇动,映着一点滢滢的火光,杏面失去血色,几乎透明,摄人心魄。看着他这般诱人,帝赢心脏砰砰跳动着,雪白的霜丝垂落,微微掀起眼来,一把捞起人,将他抱了个满怀,“傻瓜,有为夫在,就算你想死,也是不可能的事…“身子猝不及防被炙热的怀抱包裹,江玉陨脸色瞬时更白了,条件反射般,想将人推开,“什么叫我想死都不可能?”纤细单薄的少年清洗干净后,清晰怡人的体香便散发出来,长睫毛软软地搭着,白如葱玉的细指推攘着过来,软绵绵的根本没力气。像极了调情。“无论如何,你不能离开本王。除非……”帝赢将人抱在怀里,唇贴在他耳尖上,气息灼灼,赌气似的狠咬一口:“本王死了。”江玉陨一下子眨大眼睛,整个人抖若筛糠,那剔透的琉璃瞳泛起水雾,水滢滢的,有种破碎感极强的美感。帝赢记起将他从一堆泥土里刨出来,他浑身甚至口鼻都堆满了泥灰,看不出半分原来模样时的场景,不禁一阵后怕。又怜惜又心疼地吻一吻少年那嫣红的唇瓣,嗓音低沉温雅:“又被为夫吓到了?为夫发誓,只要你乖乖的,与我不离不弃,我定不会薄你。“不离不弃?就你这变态的占有欲,想想都让人感到害怕,还不离不弃?江玉陨琉璃瞳微转,这才看清,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子,室内红烛微照,灯火滢滢,低垂的慢帐被映得朦胧半透,隐约的馨香在四壁间幽幽飘荡,温煦弥漫,令人生出慵懒倦怠之意。赶紧转移话题,轻声问道:“这是哪里?我的小狮子呢?”看着他如同藏着蜜糖一样的眼睛,淡淡奶香缭绕在鼻尖,帝赢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就这么在乎一只畜牲?““畜牲?”江玉陨好容易压住的情绪,一下子爆发:“照你这么说,我在你眼里,也是一只畜牲?”闻言,帝赢捏住他下巴,头微微靠近,吻了吻他的鼻尖,空气变调,心绪波澜。就在这短暂的几秒里,他的眼睛里,心里,满满全是他影子。“不一样。”帝赢目光不自觉游离在他唇间,那两瓣红唇因为方才的吻,变得亮晶晶的,仿佛涂着玻璃质地的唇釉,诱人至极。男人的声音,随着眸光的深沉,而更加深沉:“无论你是狐狸,还是狐狸精,亦或者,是被尘土掩埋,变得狼狈又肮脏,你依旧是本王绕上心脏的香,沁进肝儿里的糖,离不开致命的毒,不可抗力的疯狂。”江玉陨惊恐地看向他,似是难以置信,唇张了又张,他听到自己说:“那我究竟成了什么玩意儿?新型品?”帝赢微缩瞳孔,回望他的那道目光里,唯余无尽的思绪,“不是玩意儿,是我的一切!掌中宝,心头肉,爱而不得的白月光。”继而,他凛冽的喉结滑动,又沉声道:“满目山河空远念,不如眼前君一笑。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我愿为君明灯三千,花开满城,提笔画尽天下,许君一世繁华。”虽然这情话很土很土,但江玉陨莫名脸红心跳,一眨狐眼睛,声音不自知的比平常更软了:“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不就是馋我的身子了吗?还什么掌中宝心头肉?许什么我一世繁华?不就是想我留在你身边,还甘心情愿撅起屁股被你吗?”那粘腻的声音沾染了一点沙哑,软得像一潭春水,酥软又甜腻。帝赢鬼迷心窍般吻上他的唇,吻得他晕晕乎乎,无法呼吸,才抵住他唇齿,低沉沉地问:“所以,你要不要?”“要…不要……什么?”江玉陨红着一张脸,呼呼喘气,大脑根本无法思考。看着他像是田地里熟透了的番茄那般诱人,帝赢灵机一动,掐了掐他仿佛能滴出水的脸颊,拐弯抹角道:“要不要沐浴?“一说沐浴,江玉陨顿觉浑身黏糊糊的不舒服,咬了咬唇,问:“我躺多久了?”“三天了,本王寸步不离,确切的说,守了你三天四夜。”帝赢哄小孩般,摸了摸他的脑袋,“虽然每天都为你擦身子,可还是有些地方,清洁不到位,比方说……”说话间,男人大手,不规矩,朝下探去。江玉陨呼吸一滞,缴械投降:“别,我去洗……”“那本王去给你准备浴桶。”帝赢奸计得逞,垂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