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巨大的疼痛破开身体,江玉陨哀莫大于心死,终于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了!只希望这狗比王,还能残存一丝人性。用痛得不着调的嗓子求饶:“王爷,您,您轻一点……”奈何这样的求饶声,带着少年酥软又哑透了的无助,可谓是百转千回,还不如不求。狗比王更凶了。江玉陨支离破碎,明显感觉到生命力和那点微不足道的灵力在大量流失,有种被掠夺一空的错觉,头顶和尾椎骨痒痒的,连狐狸耳朵和尾巴长出来了,亦未曾察觉。良久之后,帝赢总算修复了胸口的伤,顿住动作趴在了他背上喘息。江玉陨哪里承受得了他的重量,胳膊一颤,一软,直接被压趴!浑身冷汗涔涔,颤得不成样子,听着帝赢在耳边气喘如牛,气若游丝地问:“结束了吗?”帝赢却掐住了他的腰,闷声道:“刚开始!”江玉陨眼眶一热,嗓子一哑:“王爷……不带你这样摧残人的……”这声哑得不着调子的“王爷”,可谓是天雷勾地火!“闭嘴!“帝赢暴怒。江玉陨气得磨牙,忍着痛,故意装出委屈又不安的样子:“王爷……我好痛,您怜惜我一下好不好?你亲亲我,抱抱我好不好,别把我折腾死了,不然您下次受伤,就没人……”“你还没资格,碰本王的嘴!”“还有,本王说了,闭嘴!”“呜……王爷……人家是帝赢,你这个王八蛋龟孙子!夜空无星无月,院中又无灯火,两条黑影立足高墙,只能借着微弱的天光,隐隐看出一个大致的轮廓!只见那无头尸体高悬于枯枝,在黯淡的天光下,显得极其阴森诡异!仿佛随时会伸出腐烂的双手,俯冲过来,用尖锐的利爪,扼断他俩的咽喉!突然!“啊!”一条黑影惨叫一声,将另一条黑影吓了一跳,“你作甚?”那黑影指着尸体:“动了,我方才见,见它动了!”另一条黑影眯起眼,朝那尸体看去,可还未看出个所以然,一道寒气森森的厉喝突然传来:“什么人!胆敢擅闯摄政王府?!”紧接着,一条月白色修长的身影划破夜空,手中寒芒一闪,两把弯刀如钩月般旋转着飞出,将两条黑影击落高墙,重重摔翻地,直接口吐鲜血!一条黑影捂住伤口,望着从天而降的白衣,目露惧意,“难道他就是,摄政王的右护卫——揽月?”两把弯刀飞旋了一圈,又落回白衣手中!他将弯刀末端一对,两把弯刀瞬间合成一把。他唇角含着抹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没错,本将正是摄政王帝赢的右护卫——揽月!”……半个时辰后。摄政王府正殿。灯火通明,重兵把守。“三番五次的刺杀本王,谁给你们的胆子?”只披一件纯黑裘皮大袍的帝赢高坐王座,姿态慵懒的把玩着一枝梅花,语气散漫地问。两名黑衣被银甲士兵踹了一脚,扑通一声,跪在地。一名黑衣看向帝赢大敞的胸口,其间肌肉线条隆鼓,强壮完好。他瞬间惊恐万状:“怎么可能!你的伤!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愈合了是吧?”帝赢收起梅花,正眼看向那黑衣,眼神冷得像是在看一具尸体,“本王乃是天佑之子,自有苍天护佑,区区一把杀猪刀,就妄想伤本王?”“那才不是杀猪刀,是屠魔刀!大教主专用的佩刀!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定是用了什么邪术,否则这摄政王府院内,怎会悬着一具尸体?”黑衣怒道!“尸体?”帝赢浅抿唇,偏头看向右侧的白衣:“揽月,怎么回事?”揽月闻言一愣,抱拳道:“属下带人去看看。”帝赢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去,继续问黑衣:“你说的大教主,是何教的教主啊?玄冥教?还是至尊教?”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黑衣一咬牙:“哼,若不是你于院内悬尸吓我,我亦不会轻堕汝手!如今横竖都是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在此时,揽月带着两名银甲士兵回来了。两名银甲士兵一前一后,攥着件长袍。长袍上还有条红绫,红绫勾着半截枯枝。他俩将枯枝高举,那衣裳便垂了下去,但肩膀却展了开来。乍一看,像是悬着一个人。揽月恭恭敬敬给帝赢行礼:“启禀王爷,他们说的,根本不是死尸,而是下人院中,不知谁挂的衣裳。”帝赢左边站着的钩玄,忍不住笑出声响。帝赢偏头睨了他一眼,又看向两名黑衣:“尔等还有何言可说?”两名黑衣面面相觑,面色白了黑,黑了绿。心中叫苦不迭:苍天啊!大地啊!哪有人这样子挂衣服,还挂这么高的?他半夜起床去茅房,不下尿吗……其中一名黑衣恼羞成怒,挣扎着往前扑,嘴里大喊:“帝赢,你这个王八蛋龟孙子,竟敢诈我……”“嗖!”他话未说完,帝赢手中的梅花,倏地飞出!坚硬的花枝直接刺穿那黑衣的咽喉!“折,折枝杀人……”另一名黑衣双眼一翻,直接吓晕了!也不知,是不是装的。揽月蹙眉:“王爷,现在怎么办?”帝赢无所谓的摆摆手:“拖下去,严刑逼供。供不出,斩。”“是。”银甲士兵的动作很快,一会儿功夫,两名黑衣皆被拖走,连地板上的血迹都擦拭干净了。帝赢转向钩玄,喃声问:“左护卫,你怎么看?”“启禀王爷,目前江湖中,只有玄冥和至尊两大教,才有伤得了王爷的高手。玄冥教乃是邪教,现为麟王手中的江湖实力。而至尊教是所谓的正教,现为太皇太后所用。”钩玄略微斟酌,继而道:“屠魔刀这种名字,一般只有名门正派才会取。况且,他俩若是邪教中人,舌根定藏毒珠。被捉时,多数会咬破毒珠,宁为玉碎,不可瓦全。”帝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本王问的,是这个吗?”钩玄一怔,“属下愚昧。”帝赢袖袍一挥,怒道:“那只小狐狸精,是不是你刻意而为之?还有,你你素来不拘言笑,方才见着本王的衣裳,为何笑出了声?”“启,启禀王爷,那衣裳是,是那只小狐狸挂的,属下去下人院寻他时,他正在晾晒王爷的衣物,还说那是他的新发明,竖着挂不仅衣服干得快,还能节约空间。且料,还能吓着两只苍蝇,委实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