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慎重的点点头:“末将也在怀疑,王爷,我们现在,究竟该怎么办?”“先静观其变,不要打草惊蛇。”帝赢斟酌须臾,又道:“只是这些日子,要辛苦你,替本王守着夫人了。”“应该的。时间不早了,王爷早些休息吧,明日还有得忙的。”语落,揽月朝二人拱了拱手,悄然退去。他冰雪聪明,竟需静观其变,自然不会再此多作停留,以免隔墙有耳。他一走,江玉陨才从他们对话中,捕获到惊人的信息量中,回过神。偏头问帝赢:“揽月…他,他原来,姓禽?”“嗯,怎么了?”帝赢垂眸,不动声色的饮着茶。江玉陨眨了眨眼睛:“禽兽的禽?”帝赢:“……”帝赢:“秦皇汉武的秦……”“哦……”江玉陨嘟囔了一声。帝赢不乐意了,一把掐住他下巴,“怎么,对他产生兴趣了?”江公子,你要嫁给摄政王啊?“兴趣倒是有一点,不过得看是哪哪一方面的。”狐狸眼弯弯,里面盛着游弋的星子,江玉陨白软的脸颊,浮现出浅浅笑意。帝赢掀眸,凉凉扫了他一眼,狭长凤眸深不见底,似凝聚着滔天的怒意。可再一看,却又清冽无比,波澜不惊,“本王可警告你,用你们那里的话来说,他与你,是一个属性!皆是受,两个0在一起,注定没有未来!一辈子都得不到想要的性福!”想不到这样的话,会从堂堂摄政王嘴里说出来,江玉陨惊得如雷轰顶。良久才道:“你,你咋知道他是受?你试过?”“啧~”轻啧了一声,帝赢掐住他下颌,“怎么,你这是吃醋了?”江玉陨想骂人来的。可这个男人,天生就俱有骇人的威慑力,眼刀一剜,他就抗拒不住,双腿不由自主的发软。忙捡着他喜欢的话说:“嗯,草民心仪王爷,自然是会吃醋的……”帝赢果真被哄的很高兴,捞起人架在圆桌上,迫使他以一种屈辱的姿势面对着男人。“是吗?那便好好取悦本王一翻,嗯?”起初,男人还顾念着他感受,动作克制温柔。可当摸到他衣襟底下光溜溜的腿时,男人瞬间有种自己的猎物被人窥觊和侵犯的感觉,俯身咬上他耳珠,逼他发出声音,“萧若安在梦里,对你做到了哪一步?”江玉陨无法回答,痛得面色发白,死死咬紧唇,几乎咬出血来!见此,男人冷冷发笑,动作顿时变得汹涌澎湃,泄愤一般!桌上的青花瓷茶杯不堪撞击,摔下桌子,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碎成几瓣。男人的嗓音在起伏跌宕的喘息中时远时近,“是不想告诉为夫吗?为夫可是要生气的哦~”江玉陨终是招架不住,双手发软,无力再撑住桌面,身子止不住的往下滑,被男人一把捞住按进怀里。“他,他只脱了我的裤子呜呜,然后…我就揽月乎醒了呜呜……”漂亮眸子凝起一层水光,却越发妖媚动人。颤巍巍的少年声音充满无助,入耳钻心,酥麻入骨。听在男人耳里,却成了另一番风味,似在向他索求更多。“是吗?”男人兴致盎然,捉住他伶仃的脚踝,架在了肩膀,“没和他一起,是不是很扫兴?”他许久没有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话了,江玉陨心口一紧,身子僵硬起来。半晌才哭泣着说:“没有,王爷,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帝赢额头青筋跳了跳,眼眶发红,声线异常危险:“哼!最好是这样!你若是敢骗本王,就死定了……”……次日一早,江玉陨就被帝赢揪了起来。他全身酸痛,仿佛从高空坠落,骨头都散架了一般!纵使早已食髓知味,他还是忍受不了男人的粗暴,一想到昨晚的狂风骤雨,刹时白了脸,手中的衣裳都拿不稳,哆嗦着掉到了地上。“怎么?站都站不稳了?”帝赢至他身后笼过来,捡起地上的衣裳,披在他身上,凤眸冷冽深邃,面上却带着浅薄笑意。站在铜镜前,江玉陨眼看着自己满身青青紫紫的痕迹,欲哭无泪。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皮,特别是颈间的几处咬痕,清晰的看得到牙印,还留着血渍,特别扎眼。而他身后的男人,有着风沙刻砺后的坚毅轮廓,周身散发着肃杀气息,像是带着可怕威慑感和野性的猛兽!即便是有情蛊的驱使,也抹不去那与生俱来的残暴狠戾。江玉陨越想越后怕,却又要假意迎合,身子软软的往男人身上一靠,声音染上了几分娇嗔:“王爷~你昨天晚上,好凶~”“是吗?”帝赢呼吸一滞,喉结剧烈滚了滚,脸庞凑近他,唇浮在他的耳根上,隔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慢慢游离,“不凶一点,你又要做梦,你一旦做梦,萧若安且不是,又可以趁虚而入?”纤腰被牢牢揽住,炙热的气息至耳根处蔓延开来,男人低哑又沉厚的声音就像一片羽毛,轻轻挠过心脏。有那么一瞬间,江玉陨似是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发着颤问:“意思只要我不做梦,萧若安就没有机会?”帝赢垂着眼,吻着他圆润的耳垂,鼻尖萦绕着他甜腻的体香,喃声道:“不,只有你在本王身边,任何妖魔鬼怪,都无法靠近你!”“可萧若安是人。”江玉陨脱口而出。帝赢好笑:“会用这么邪的妖术,你还认为,他是人?”江玉陨一愣,一惊,一时间没能接上话来。“王爷,早膳准备好了。”此时,揽月出现在帐门外,隔着帐帘,轻声道了句。“知道了。”帝赢给江玉陨穿戴整齐,俩人又一道洗漱过后,去了另一顶被作为膳房的帐子。在帐子内,江玉陨意外见到了萧锦年!萧锦年看上去脸色极差,像是病入膏盲,眉宇间甚至氤氲着一道黑气!只是那耀目明黄色的龙袍,刺痛着人眼睛。见到江玉陨与帝赢身着同样玄色的狩猎服,衣襟袖口皆是暗绣蟒纹,不禁嗤笑一声:“师尊,小师弟何时封的官进的爵?连九爪飞蟒官服都穿上了?”帝赢拉着江玉陨,大咧咧给萧锦年行了个礼,文邹邹地道:“他乃微臣堂下妻,食服皆从微臣,区区一件守猎袍,并非官袍,皇上大可不必置于心上。”“什么?!”萧锦年差点没从座位上跳起来,一种让他痛苦万分的窒息感,扑天盖地袭来!他眼珠略微突出,突钉似的,死死盯住面若桃花的江玉陨,“你,你们……”帝赢垂着眼,淡声道:“启禀皇上,微臣与江郎已私定终生,便选好了日子,将在八月十五中秋月圆之日,正式举行婚礼。”萧锦年再也掩饰不了虚伪的伪装,阴沉着脸道:“师尊不过一时兴起,区区一介草民,玩玩便罢了,师尊何必当真?”“不,微臣对他的喜欢,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从初见那刻起,微臣就被他深深迷住,况且也了解很久了!微臣喜欢他的容貌,喜欢他的性格,喜欢他的人品……甚至连他的小脾气,皆是甘之若饴。”帝赢淡淡开口,神情极其严肃,不像说笑的样子。萧锦年心一凉,整个人如坠冰窟。重重跌落回座椅,有些魂不守舍。良久才问:“所以,你是想让朕,成全你们吗?”“不。”帝赢的声音,不觉间,已挟霜裹雪:“微臣只是提前告知皇上一声,我二人,将在八月十五,拜堂成亲。”萧锦年像是一时接受不了,丢了魂似的,眼神飘忽,甚至开始胡言乱语:“不成,不成,朕不允许!你曾说过,要做朕一辈子的师尊,你,你不但收了别人为徒,还要娶他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