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距,他微阖上眼睛低下睫毛。
在对方的卵子期结束后不久,银则开始度过他的发情期。
这对他来说原本也算作稀松平常,银则对于雌性,对于交配,繁衍,并没有那样痴迷的态度。虽然发q期会比正常的日子难受一些,但蛇类生性冰冷,他更懒得去回想传承知识中关于这一部分的内容,以往每次,都能不声不响地度过。
甚至于,即便周围有雌性,甚至对方要扑腾上来求偶,银则在那瞬间会感到被纠缠的恹恹的恶感,像小时候被父母放弃时,被族人剥开蛇尾时,渐渐生出的对于血脉延续的厌恶。或是在他长成少年之后,经常遇见的惊艳或垂涎的视线,甚至有雌有雄,他们看着他,像在看一朵想要摘到手的花儿。
要是花,长在枝头不好么。
他对这情况只有冷冷冰冰的漠视。
可这次发情期的情况不同。从一开始银则就体会到了。
那头新来的小牛缠着少女不放,银则开始感到一种新鲜的奇异的沉沉躁郁,他于山洞之中略略闭眼,躁动的蛇尾时不时想要穿行过去,像以前那样……像她索求的那样,递给她白净绵软的手心中去,随便怎样揉弄都好。
他自己也为这个想法懵惊,但是从一开始就控制不住,那头小牛跑向洞穴时,少女正要从他身边经过,和对方一起进入洞穴,银则甚至没有忍住,幽黑的蛇尾慢腾腾而乖顺、阴冷地盘卷于她腿下,尾尖略翘起,有些颤巍。
和他的长睫一样微微颤动了瞬。
从未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蛇,甚至从苍白皙净的耳后处,抹上一层淡淡的绯红。
但他没出声,只是垂着眸。看过去除了那截尾巴不知怎的、没有矜持,反而默然地横在她经过的路上,银则其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果然没有察觉任何异样。只看看他,抬腿,跨了过去。
银则其实对自己的异常,也处于半懂不懂的状态。一方面传承的知识中的确有发情方面的,另一方面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以及如何处理——或许知道,但是自己看着自己都有些无从下手的懵。
处在山洞中已经很难受了,以往也没有这么难度过,他只是闭着眼睛,听到对方的声音,以及她的气息萦绕在这处山洞内,都感觉到非同一般的躁动,教唆着想要得到点什么。
他半阖着幽红幽红的蛇瞳,漂亮的眼几乎染上雾。
他甚至感到腔室内的微微翕动,每动一下都是……非常的敏感,蛇只好再次盘踞起自己的身体,隐藏着心情,露出睫毛底下的红瞳有点儿失神。
偏偏还听见她在交谈。
说,喜欢老实的。
什么算老实?
蛇睁开一线阴冷森然的竖瞳,忍着奇怪的躁动,收缩腔室,他微微咬住变得嫣红的下唇瓣,这一瞬间觉得自己这样,又不懂又懵然,甚至不太会自己处理的……也算得上某种老实——
她说,温柔,话痨,小太阳。
蛇闭上眼,不想搭理。
他感到难忍,动了一下尾,敏感的腔尾立即传来令人耳晕目眩的感觉,这情况,银则的确从来没历经过。非常奇异,从前即便是发情期,他也没有腔室的异常过。
这实在——
蛇的竖瞳收收张张,躁动异常。
少女说她不在乎实力,感情要是平等的才好。平等?可以啊——
蛇类迷迷糊糊地想,而后听着那头小牛在嘀咕:&34;差很远啊……&34;
差很远。
他当然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银则睁开眼,漠无情绪,和山洞中看过来的小牛女孩有一瞬间的对视。对方完全吓到了,马上就脸色苍白飞速移开视线。
银则又微闭上瞳。
差很远。而他在这里……想着对方……异样的感觉仿佛堆积到极致,蛇的郁白面颊上,沁出几丝芬芳到极点的桃色,尾腔颤颤巍巍,虽没有吐露出什么东西,可那种极限的感觉也让人难忘了。
幽幽香气在洞穴深处盘绕着。
他的眼睛有些湿漉漉的,经历了奇异感觉而从阴森可怖,变得有点糯糯软软的小蛇,慵懒无声盘踞于洞穴内,蛇尾躁动又莫名宁静,森红蛇瞳一瞬不瞬望住外侧的少女。
那头小牛躺进她的怀里。
呵。蛇抿住唇,方才齿列咬出的齿痕,铺陈于嫣色易染的唇瓣之上。
她说她要离开。
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