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跟李姓博士生的被淘汰相比,其它几个博士生也都悲催的想哭。
他们几个都是第二实验小组的成员。
陈教授一般对自己手下的博士生还不错,手里的科研经费也充足,对实验期限卡的也不是很死。
陈永兴虽然有名,但是不像好多其它教授一样,逼着手下博士生每天打卡,有的甚至要博士生们每天打好几次卡。
刚才陈教授所说的二十组数据是他前几天交给第二实验小组的任务,原定是用两至三周的时间来完成的。
可现在陈教授说了,周末前就要。
这就意味着,第二实验小组的所有成员这几天都别想睡觉了。
几个惹了事的第二小组成员还不知道要怎么跟自己组里的组员解释呢!
闲杂人等都出去了之后,实验室里就只剩下了陈教授和曲小凡。
曲小凡主动拿起实验室一旁的扫把开始清理爆碎的曲颈瓶。
就在曲小凡弯腰清扫地上的玻璃碎片的时候,一双灰不鲁涂的男士皮鞋站在了她的面前。
已经摘掉护目镜的曲小凡抬眼直直地看向陈教授审视的目光。
“小凡,这个实验中,氯化铁只要稍微多一点点,实验中二价铁就会转变成三价铁,从而引起爆炸。
这一点,你不知道吗?”陈教授看着眼前才十七岁的小姑娘问道。
曲小凡黑亮的眼珠中没有任何躲闪,依旧是少女甜美的声音,“我知道呀!
我也同样调整了其它试剂的比例,让爆炸不要那么剧烈。
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稍稍流点血,我想师兄师姐们这次应该能长记性了。”
陈永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少女太过早熟,成熟的都让人觉得有点可怕。
但是,他又仿佛从这张扬的少女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曾经他们在年少的时候,也遇到过前辈的欺压。在一个实验室里光有才华和能力是不行的。
陈永兴在处理人事上永远也没有对付化学试剂和器材的灵光。
二十多年前,当两个青葱少年走出校园,进入实验室的初期,几乎都是那个人在罩着他,帮他背锅,帮他应付来自前辈的恶意刁难。
那个现在只能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靠着脸上的氧气罩子活着的人,曾几何时也这样肆无忌惮地对他说过:就应该让那帮人流点血,才好让他们涨涨记性。
两人就连黑亮的眼珠,说话的神态都是那么的相似。
相似的陈永兴都不舍得责备面前的少女。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实验室里,学生之间并不像外表表现的那么和睦。
陈永兴一直觉得十七岁的少女总有一天会跑来向他告状。到那时,他就会站在曲小凡那边保护她,成为她在实验室里的强大依靠。
可是,现在这小丫头自己解决了,虽然所用的手段并不光彩,但是管用。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面对陈永兴的质问,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隐瞒,直白地告诉他,就是要制造小事故,震慑那帮老家伙一下。
只不过故事是一样的故事,但是,演绎故事的人却变了。
“教授,陈教授?”曲小凡得不到陈永兴的回应,不得不提高音量。
那对坦荡的黑亮眼珠起了变化,此时黑眼珠里充满了担心。
这小丫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