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杜庭政喝了两口,把瓶盖拧上,用手背贴了贴蒋屹的额头。
&esp;&esp;不像蒋屹大汗小流,他没怎么出汗,手背的皮肤还凉凉的,蒋屹扬起脸,用滚烫的侧脸贴了几秒钟。
&esp;&esp;“怎么那?么大劲儿?,”蒋屹喘了口气,抬眼看着他,“以前练过吗?”
&esp;&esp;杜庭政伸手卡着他腰间,轻轻松松把他抱上了身后?的集球方箱上,扶着他坐稳,用眼神让他继续说。
&esp;&esp;“有点厉害,”蒋屹抓着他胳膊,低头俯视着他,“不过我下午不能休班了。”
&esp;&esp;杜庭政微微仰着头,看清他长睫投下的阴影,还有白?皙肤色上干透的汗,伸手揉了一下:“辛苦了。”
&esp;&esp;蒋屹没躲,只?是因为动?作突然,微微眯了一下眼,致使杜庭政变本加厉,又揉了一下他的后?颈。
&esp;&esp;酥麻感顺着脊柱一路传播,蒋屹闭了闭眼,感觉自?己刚刚平静下去的地方又要支起来了。
&esp;&esp;“确定要认输?”杜庭政问。
&esp;&esp;蒋屹往后?靠,往上扬起下颌的时候让杜庭政联想到某些特定时刻。
&esp;&esp;而蒋屹喘息未平,的确很?像。
&esp;&esp;“确定。”
&esp;&esp;杜庭政拿过毛巾给?他擦了脸上的汗,蒋屹打球没带手表,拉过他的手来看时间:“八点半。”
&esp;&esp;“该去上班了。”他声音低,带着刚运动?过后?的磁哑和娇气,“奖励现在要吗?”
&esp;&esp;杜庭政视线不动?,眼窝立体,一半侧脸沉浸在阴影中,鼻梁高挺,眼神幽深。
&esp;&esp;“抱一下吧。”他说。
&esp;&esp;“?”蒋屹失笑道?,“什么?”
&esp;&esp;“奖励,”杜庭政重复道?,“抱一下。”
&esp;&esp;蒋屹盯了他片刻,目光里多了一些难以言喻。
&esp;&esp;他忍不住用脚踩了杜庭政的小腿一下,却被抓在了手里摩挲。
&esp;&esp;蒋屹往回?收,没收回?来。
&esp;&esp;杜庭政表情没什么变化?,眼神不明显地动?了动?,转到了他的唇上。
&esp;&esp;就在蒋屹即将应允的前一刻,杜庭政松开手,从运动?裤的口袋里拿出掌心大小的黑色硬盒。
&esp;&esp;他在晨曦中单膝跪地,举起戒指,五官依旧是不近人情的长相,眼睛里却充满希冀:“蒋屹,可以跟我领证吗?”
&esp;&esp;蒋屹稳坐高台,要低下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esp;&esp;杜庭政等着他开口,刚刚打球时迟到的汗此刻争先?恐后?冒了出来,他甚至怀疑戒指会因为手指上分泌出来汗液而滑下去。
&esp;&esp;“学会了吗?”蒋屹问。
&esp;&esp;杜庭政仰脸望着他,蒋屹笑笑,平静地换了一种问法:“我教会你?了吗?”
&esp;&esp;怎样尊重一个人,怎样表达喜欢,话要怎么讲,怎么讨人欢心,爱一个人究竟应该怎么做。
&esp;&esp;“正在学,”杜庭政说,“能不能再给?我多一点时间?”
&esp;&esp;蒋屹思考的时间并不算很?长,远没有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