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蒋屹看了一眼手表,五个小时。
&esp;&esp;没有定位,不去常驻地点,不开房,不买票,不联系朋友。
&esp;&esp;五个小时,金石就能找到他。
&esp;&esp;蒋屹站起身,率先道:“金石哥!”
&esp;&esp;他坐得时间足够久,夜里温度又低,浑身僵硬麻木,猛地站起来差点没摔倒!
&esp;&esp;“你怎么才来?”蒋屹抓着金石,像看到了救兵,激动道,“我都快冷死了!”
&esp;&esp;金石愕然:“什么?”
&esp;&esp;蒋屹:“我的手机关机了,联系不到人,这么晚了连个路过的行人都看不着,你再不来,我就冻死了。”
&esp;&esp;“……”金石一腔怒火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张了张嘴,忍不住道,“你往前走啊,前面就是杜家!”
&esp;&esp;“我腿疼,膝盖也打不了弯。”蒋屹在路灯下蹙眉,脸色苍白,似乎正在竭力克制,“我认错了路,提前一个路口下车,走了一段,真的走不动了。”
&esp;&esp;他声音也小,听起来寒涔涔的,带着一股子可怜劲儿。
&esp;&esp;金石一句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先把他扶上车。
&esp;&esp;车内开足了暖气,蒋屹却无法放松,他看起来很不安:“怎么办,杜先生不会生气吧?”
&esp;&esp;杜先生肯定会生气的。
&esp;&esp;这还用说!
&esp;&esp;五个小时,金石都要流泪了。
&esp;&esp;他去了蒋屹单位和家里都没人,最后一通电话不是跟别人,正是跟杜庭政那一通。
&esp;&esp;查了身份证今天也没有使用过,没办法他又找人调监控,这个时间大家都睡了,叫人起来免不得一顿抱怨。
&esp;&esp;金石一一真假参半的安抚了,一路追到这里,总算找到了人。
&esp;&esp;蒋屹碰了碰坐在一旁低着头,双手捂住脑门的金石:“金石哥……”
&esp;&esp;金石头痛道:“让我静静。”
&esp;&esp;“没事的,你别担心,不是你的错。”蒋屹顿了顿,又用那种温柔稳重的语气说,“你辛苦了,我来跟杜先生解释。他要惩罚,我帮你承担。”
&esp;&esp;金石在生气与踏实、纠结与感动之间来回晃荡,借着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esp;&esp;汽车开进大门,在台阶上停稳。
&esp;&esp;蒋屹被车上的暖风吹了两分钟,身上已经暖了,但下车时仍旧瘸着腿,只敢一条腿使劲。
&esp;&esp;一天不见他就能把自己搞成这副鬼德行,看着活力健康玉树临风,实际上胳膊腿好像薄瓷,一碰就碎。
&esp;&esp;金石反而有点担心他待会的处境。
&esp;&esp;蒋屹自己扶着他试着走了两步:“不行,走不了,金石哥,你扶我一下。”
&esp;&esp;金石被他哥来哥去的,有火发不出,只能干着急,硬着头皮望了一眼里面的情况,只能看到尚未熄灯的大厅和平整开阔的影壁。
&esp;&esp;他从耳麦里叫医生来,然后搀着蒋屹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