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杜庭政在黑暗中低低喘息着,眼神虚焦一闪,好像在阻止他不要再说。
&esp;&esp;蒋屹当然要说:“你伤的再重些,留在那边的时间就会长一些,他们当时为?什么不干脆打断你的腿呢?”
&esp;&esp;杜庭政闭了闭眼,过了很久才说:“那你为?什么要把?车开到水里去,你不会游泳。”
&esp;&esp;蒋屹眼睫动动,用前几天那种‘你好天真’的眼神和语气说:“当然是为?了骗你啊。”
&esp;&esp;杜庭政咬紧后齿,紧紧抓着他肩膀的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esp;&esp;“你会游泳?”
&esp;&esp;蒋屹不说会,也不说不说,而是偏了一下头,反问他:“你说呢?”
&esp;&esp;“你不怕我关你一辈子,”杜庭政手背青筋暴起,直到蒋屹皱起眉梢,才豁然松开手,“不怕我重新安装上?摄像头,让你后半生都在监控中度过。”
&esp;&esp;蒋屹冷眼欣赏片刻,才禁不住一声轻笑。
&esp;&esp;“随你的便吧。”他笑了好一会儿,伸手轻柔地摸了摸杜庭政的荆棘丛纹身,然后猛地扣住他后颈,轻而易举将他压过来,在他耳边道,“你爸妈没教会你的东西,我来教你。”
&esp;&esp;社会总有公理在
&esp;&esp;这天开始,蒋屹不再要求去上?班,或者讨要手机,好像见鹤丛是他的最后一个要求。
&esp;&esp;不被允许,所以永远没有下一步了。
&esp;&esp;之前杜庭政过来时蒋屹偶尔还会回应他,或者带着刺说一两句话。
&esp;&esp;现在连一两句话都没有了。
&esp;&esp;监控重新被安装上?的那天,杜庭政隐隐察觉到,他恐怕再也见不到蒋屹在大雪中踩出图案,然?后仰起?头笑着朝他比心了。
&esp;&esp;可他并?不是为了监视蒋屹。
&esp;&esp;没人?信,蒋屹当然?也不信。
&esp;&esp;安装监控的人?员离开时,杜庭政坐在一楼的客厅里,问了一句:“他有反应吗?”
&esp;&esp;客厅里烟雾弥漫,即便开了门窗又把新风系统开到最大,消耗外排的速度也根本比不上?产生的速度。
&esp;&esp;管家摇摇头,低声答复:“一直在睡觉,中途没有醒过。”
&esp;&esp;杜庭政周遭尽是白?烟,他吐出一口,脸色晦暗地把手里印满数字的报表扔到一边。
&esp;&esp;这段时间他吸烟量每日剧增,已经由一开始的一天两根,变成?了以小时为单位。
&esp;&esp;管家有一次半夜起?来见客厅里亮着灯,看到他坐在沙发闭着眼吸烟,旁边的桌上?堆满烟头。
&esp;&esp;杜庭政点点头,打?开手机里看了一眼监控,如?愿看到蒋屹的身影。
&esp;&esp;片刻后关上?屏幕,把手机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esp;&esp;管家去厨房里端了煲好的汤,又拿了蒋屹中午要吃的药。
&esp;&esp;足足隔了二十分?钟,才从二楼的卧室里出来,端着空掉的碗。
&esp;&esp;下了楼梯后,途径杜庭政坐着的沙发,管家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