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我很抱歉!因为期末复习和考试,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更新会很不稳定。考完就会稳定更新不会坑!追文的宝贝这两天留个言吧,我给你们发红包。鞠躬!杨枝甘露==========================一杯杨枝甘露——为炎炎夏日增添两分清爽回甘。闻昭穗带的这种名为“杨枝甘露”的新奇饮子传递在同窗间,于手掌渲染下果香。弘文馆外起初蝉鸣不断,从柳树顶端到湖面上空,一圈一圈回荡,有时坐在学堂里都能听得分明。后来为了减少噪声,宫人们奉命拿竹竿子将蝉大部分都粘了下来,仅有一小部分被遗漏了,留在空旷的柳枝中间时不时叫唤一声。蝉声这东西,多了便交叠在一起,一浪接一浪聒噪地不行。可若是少了蝉声,半点也无,夏也难成夏。而零星的高蝉余音刚刚好,是谓自然意趣。二皇子一派优游自适走入学宫,此刻也有闲心去听听蝉鸣、赏赏菡萏。担心了这段时日,母妃也拿林妃那一事无法,后宫诸人只得等着、等着。总算等到林妃诞下一女,估计除了皇帝本人,余下的皆长舒一口气。虽是位公主,可林妃所得赏赐却与之前诞下皇子的嫔妃差不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源源不断流水一样送入含章殿。听说陛下还有意将林致封为贵妃,只是卡在了太后那一关。太后不仅没应允,还不轻不重敲打了皇帝,说他偏颇得有些过头,怕是会乱了内宫规矩。阖宫上下皆知太后不喜林致,是何缘故反倒不得而知了。可再怎么说人家有皇帝亲自护着,用不着旁人担忧。你看,林妃连给太后请安都被皇帝免了,说是生产之后身子虚弱需静养,不便叨扰太后。皇帝退了一步,至少不执意要封林致为贵妃了,再者林致也只诞下了一位公主而已,太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太后虽身居内宫首位,可鬓角也已然全白了,如今只想含饴弄孙、盼望皇室子嗣绵延,有些事过去便过去了,她不想费心去追究。且不说太后与皇帝之间亲疏远近关乎皇室安稳,她对皇帝自然也是有母子情分在的,又怎会轻易闹出分歧甚至疏离?他皇帝就算一时想宠谁晋谁也属寻常,可怎么偏偏是那行刺未果的林致?又偏偏从始至终数年都没被撼动过。对此,太后颇为无奈,兀自气恼也不顶用。之前赐死林致没了下文,原想着将她发落去冷宫断了皇帝的念头,回头再不声不响将林致的性命处置了便是。谁知林致在冷宫的日子居然比进冷宫前还精细适意,而这一切正是由皇帝一手主导。意图行刺圣上,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尽管皇帝亲口向太后解释这是如何如何的意外,和林致本人实则没有半点干系,太后自是不信的。可如果皇帝说它是意外,那便只能是意外。孝道再重,也不能随意在君权面前拿乔托大。天子令一出,普天之下莫非臣子。这些天地君亲的道理太后晓得,她也晓得宸妃盛宠一时却突然失宠病逝是因为什么。所以太后不轻易动林致,却也不能由着皇帝胡来。即使皇帝特意免去林致的请安,太后也能传了口谕招林致过去。上回所见还是万寿节宴,这么些时日了,她总要见见那位被皇帝护在心头的林妃。皇帝无所顾忌地捧着,不知林致如今可还把她这太后放在眼里?池令妍所居宫殿离含章殿不远,今日去学宫路上刚巧遇见另一侧有步撵经过,步撵后面还跟着两列随从。这又是哪位娘娘?出行的仪仗倒不小,搞出这么大派头,生怕别人瞧不出父皇看重她似的,池令妍心里犯嘀咕。可那道虚虚倚着的清寂背影又和这一片繁华格格不入,像是月宫仙误入凡尘。她纤细的手腕轻托额头,显出倦意。池令妍没看见她的正脸。可池令妍猜到了是谁。下一瞬,池令妍眼中浮现出真切疑惑。那位娘娘如今什么都有了,今后还会有更多,那……为什么还会疲倦呢?“你说你今日见到了林妃?”弘文馆膳房,闻昭穗问池令妍。池令妍点点头,伸手去拿桌案中央的杨枝甘露,用瓷勺搅了搅,“这饮子名称怪好听,是贵妃芒所做的汁子吗?不过闻着还有其他味道,诶?还有红心的文旦。”文旦,也就是古代人口中的柚子。“是啊,底子是用椰浆和牛乳调的,加了贵妃芒的果泥。文旦也是前几日从云梦送过来的,很是新鲜。”闻昭穗一边介绍着,一边给庆阳也倒出一杯,“我来之前放了冰袋,眼看冰虽化了,但饮子还是凉的,正好解解暑气。”原料里水果还算好弄,毕竟将军府的俸禄定额摆在那儿,户部也不敢随意怠慢。而杨枝甘露的制作却卡在了西米这一项,周围的铺子皆没有,闻昭穗还亲自跑了趟东市,转了一圈也没见着有类似西米的东西。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人们并不会用棕榈树的树干树枝做成西米来吃。随后闻昭穗分别试了用薏米、糯米、小圆子做替代,皆差点意思,最后还是选用了椰奶冻切成小块放进去。庆阳接过杨枝甘露,凤眸一挑,将团扇随手扔到坐塌边角,声音厌烦,“本宫确实需要消消气。”“她林妃算什么身份?生了个公主便要肖想贵妃之位,笑煞人也。父皇也是掂量不清,被那女人一时蒙了心智,连母后的劝言都给驳了回去。”庆阳朱唇轻启,美艳的面庞显出凌厉。许是被贵妃芒里的“贵妃”一词激到了。池令妍没敢接话,她这皇长姐近来心情不佳,前几日才处置了一批吃里扒外与说闲话的宫人,据说那日行刑的长棍长板上都沾满了血。若说她是纸老虎,那皇长姐生起气来就是真老虎,池令妍可不想此时去触庆阳的霉头。她不敢说话,不代表其他人不说。“皇姐慎言,妄议君父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去,莫说皇姐会受罚,母后也只会更难做。”池奕烺一字一顿道,小脸板正。“阿烺果然是长大了啊,都训斥到我头上了。你待如何?跑去向父皇检举本宫吗?”庆阳冷笑。“我只是尽责提点皇姐,皇姐听不进去也没法子。”池奕烺无所谓道,只是少了从前被庆阳呵斥时的委屈与无措。眼见庆阳脸色越来越差,闻昭穗忙出来打圆场,笑了笑说道:“别光顾着说话了,再过一会儿杨枝甘露就不冰了,白白折损口感。”人家皇室自己的事她不能过多置喙,但让他们平静下来少说几句还是可以的。“多谢长宁姐姐的饮子!”还没喝,池奕烺就先道了谢。冰凉的饮子闪烁着金黄色泽,方块的芒果与红柚冒出了头,入口丝滑,果香溢满。芒果的香甜与云梦柚的酸甜混合交织,芒果泥细腻凉甜,粒粒柚子爆出果汁,复又融入黄金一般的底子。椰奶冻入口即化,奶香充盈,下一瞬被椰子味的清凉爽滑盖过。流动起来像是盛夏夜间的烟火,燃烧在清风中,徐徐划过。最后在味蕾留下难以忘怀的滋味,解暑解腻又解气。“喝着确实舒爽,甜而不腻,凉而不寒。”庆阳的眉头略有舒展。闻昭穗托腮,目光不动声色逡巡在他们之间。她连怎么回答池奕烺关于杨枝甘露的数个问题都想好了,芒果是怎么打成泥的,柚子又是怎么保持鲜度运过来的……可池奕烺什么也没有问她。他只是安安静静喝完了一碗杨枝甘露,抬眼望了望窗外掠过的麻雀。他突然很想知道麻雀能活多久。夏日的天儿说变就变,晌午还是阳光普照,下午便成了阴霾笼罩。雨势渐大,柳条飘摇在大雨中,叶片被毫不留情扯落。闻昭穗原以为池弋珂今日没来是留在了钟粹殿,直到听二皇子提起陛下今晨狠狠斥责了池弋珂,又罚他在崇政殿与南熏门之间的御道思过,一旁还有内侍诵读着《孝经》与《忠经》,以示训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