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回旋的街道上。
严绍庭那带着笑的询问声,不光是传入了徐阶的耳中,也传入了其他人的耳中。
已经没有人开口出声了。
今天。
从出城到了昌平。
他们就已经震惊了无数次。
一切都好似是那么的不真实。
万余百姓,能同心协力,完成均田,还能共养老幼,坚守农约。
现在。
这一万多百姓,能是人人皆有死地之志。
便是那些原本,还在路口处与他们攀谈推销着陪同游玩,只为了挣那三十文钱的孩子们。
也在刚刚那如海啸般的浪声中,发出了他们那稚嫩的声音。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厚着脸问上一句。
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因为即便是严绍庭,甚至是内阁首辅。
也不可能让这一万多人,能够如此的同声一气。
而更关键的是。
这些昌平百姓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真挚纯粹。
几乎是同一时刻。
聂豹、王畿、钱德洪三位老夫子开口询问。
“如何做成?”
昌平是如何从一个大明寻常地方,成了现在这样。
这不光是三位老夫子的疑问。
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任凭他们如何想,都无法想明白这件事的原因。
严绍庭只是淡淡一笑:“这个问题,晚辈无法回答,但晚辈可以带着诸位亲自看一看。”
他倒确实不记得是哪位大人物说过的。
说的再多,不如亲眼一看。
文字是苍白的,言语是寡淡的,唯有亲眼看到的,才是五彩十色,生动具象的。
这也是他一开始为何会借着京中那吹捧的名声,顺势含糊的接下所谓昌平大辩论的事情。
卖个噱头。
把这些人哄到这里来。
让他们亲自看上一眼。
只要有了这一眼。
便胜过千言万语。
其实不用严绍庭说。
在场的这些人便已经迈出了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