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想问,你讨厌我?”许梨花每次和蒋秋收说话,这人就淡淡的。
当初下乡的那些人,许梨花自认挺照顾那些知青的,可蒋秋收这人就是特别冷淡。
“没有,”蒋秋收怕她误会,又补充了句,“我对每个人都是这样。”
“哦,”许梨花想起了往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找你借锄头,然后你劈头盖脸地就吼了我一句。”
因为蒋秋收那么一吼,当时许程仁差点就揍他。
蒋秋收当然记得这事,这是他特别后悔的一件事。当时他在给菜苗浇水,旁边一垄地上的许梨花锄头坏了,所以找蒋秋收借他脚下的锄头一用。
蒋秋收一直低着头,因为他当时自控能力差,听到许梨花和他说话就会耳朵红脸也红。许梨花找他借东西时走到了他面前,蒋秋收心里很慌张,怕许梨花看到自己耳朵红了会知道自己喜欢她,顿时心虚地大吼一声,让她离开。
蒋秋收不知道该怎么和梨花解释这事,感觉这种事和任何人解释都得不到理解,别人只会觉得他有病。
“我当时脾气差,你别放在心上,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蒋秋收把一盘子花生米移到了许梨花面前,知道她喜欢吃这个东西,“你呢,在城里觉得怎么样?”
“有些不适应的地方,”梨花感慨道,“城里很多不同,你知道吗,在城里坐车竟然要到站点才停。我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坐公交的时候,就在路边傻傻地等着,还担心司机不停车是不是因为看出我是乡下人了。”
蒋秋收看她生动活泼的讲述着这些事只觉得心里酸酸胀胀的很难受,她因为不懂这些城里的东西,肯定遭受了很多白眼和委屈。
吃完东西,梨花看看食堂的大钟表:“我得走了,咱们以后再聊。”
“我在玄城锯木厂上班。”蒋秋收紧张地摸摸裤兜,没找到纸笔。
“我知道锯木厂在哪儿,有时间再聚。”许梨花和他招招手,她得去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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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你先出去。”解决好主任和老师后,阳语儿让许程仁出去,她有事和秧苗说。
“是你妈妈让你来找爸爸的?”阳语儿想确定这些人是不是有目的的,不管怎样,这些人别想从她手里抢走自己喜欢的人。
秧苗摇摇头,并不太愿意搭理阳语儿。
“阿姨,我们是自己来的。”郑小瑳替秧苗回答。
“笨蛋!不准喊她阿姨。”坐在爸爸课桌上的秧苗马上揪着郑小瑳的耳朵,“不准对她这么有礼貌!”
郑小瑳很委屈,礼貌是美好品德啊。
阳语儿看着抵触她的秧苗心中很是复杂,她知道‘后妈’不好当,可没想到遇到这孩子以后心里会如此的难受。
“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你不能做出对你爸爸不利的事,”阳语儿坐在秧苗对面的座位上,“考大学不容易,你不能这时候坏他的事。”
“听不懂”秧苗冷哼一声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