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杨大虎和秧苗他们带着烟厂和锯木厂的孩子给郑小瑳报仇,结果张诺诺在一旁看着他们被打也没要搭把手的意思,秧苗有些记仇。
“可是诺诺给了咱们剪刀,她帮忙了呀。”郑小瑳觉得张诺诺看着柔柔弱弱的,打架肯定打不赢啊。
“砰”地一声,秧苗也不知道郑小瑳这话哪里惹恼了自己,反正秧苗再次两个拳头加一只脚差点将郑小瑳给凑哭了。
郑小瑳是真的想哭了,为什么小秧苗每次换舞伴都在他面前啊。
“秧苗,你怎么每次都转到我对面去了。”郑小瑳也不想跳了,根本不好玩儿,他从地上爬起来后跟着秧苗跑了出去倒牛奶喝。
“因为我跑得快呀,你怎么这么笨!”秧苗给自己的牛奶里面加了点糖,这样才好喝。
“秧苗,你真聪明。”郑小瑳跑去另一边看看自己的小挎包,还好,他的字典还在呢。
觉得舞会没意思的郑小瑳和秧苗钻进大椅子下面开始认字记单词,眼看着郑小瑳把feng读成了fong,秧苗笑得开心极了:“你个笨蛋,这个读feng。”
秧苗还给郑小瑳解释了这个字的意思,顺便告诉他读音标要注意的知识。
许梨花过来找孩子,待听到秧苗这一番话,惊讶地拧拧秧苗的小脸蛋儿:“莫非我家小秧苗也是小神童?”
“嘻嘻”秧苗不想说自己是个知晓万物的小神兽幼崽,她怕吓坏妈妈。
时间慢慢过去了,舞会也正式结束,正当大家收拾整理好现场的垃圾准备回家时,一个女生走了进来。
何珍丽笑着对大家说:“对不起,我来迟了。”
自从上次何珍丽和许梨花给福利院儿童筹集善款的时候被狠狠打了脸,许梨花就没见过何珍丽了,所以这次舞会也没能邀请她。
“我们舞会已经结束了。”阳语儿好奇地看着何珍丽,她觉得这女人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没呢,我这里还有动听的音乐想放给大家听听。”何珍丽拿出一盒磁带走到许梨花面前,“我可以借用一下收录机吗?”
许梨花不懂她要干什么,只是对着一旁的收录机让她随意。
将磁带放进收录机,何珍丽笑着对大家说:“这首歌可要仔细听啊,别漏听了任何字。”
【梨花啊,对对,是咱们公社的。】
【秧苗那孩子可怜啊,从小没个爹。】
【这私生子不光彩啊,许家爸妈都没脸见人,不过咱们公社的人都善良,有上面的人来检查,咱们还会帮梨花打掩护。】
……
收录机里传出各种人的说话声,梨花能听出来这都是他们公社的人在说话。
何珍丽这几天没干别的,反而是借着探亲的缘由请了假去梨花的公社去打听梨花的事,那些社员们看见何珍丽这么一个女生就没有防备,只是没想到,何珍丽偷偷将录音设备藏在自行车的篓子里,录下了这一段段话。
紧紧抱着秧苗脸色惨白的许梨花抓着身后的柱子浑身因为害怕有些颤抖着,今天两个学校的一部分领导和老师都在这,别说旁听的资格,她以后高考也别想进这两所大学了。
许程仁被吓得一身冷汗,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准备站出去。司马振杰和阳语儿赶紧拉住许程仁,坚决不能让他这么糊涂断了自己的前程。
“秧苗根本不是私生子,”蒋秋收突然站了出来和老师们道歉,“秧苗是我和梨花的孩子。”
“他胡说!许梨花这个女人根本没领证!”何珍丽马上出来否认。
“大家可能不知道,农村很多夫妻没领证,”蒋秋收笑道,“这不是不负责任,而是咱们小山村没有这样的规定,在咱们那,这叫做事实婚姻,你们城里人可能没听说过。”
“我知道,”一个老师站了出来,“我和我对象也是事实婚姻,咱们那时候哪有什么结婚证啊,就是铺盖一卷,这婚啊,就成了。”
“哈哈哈哈。”众人被这老师讲话的方式给逗笑了。
何珍丽没想到会有蒋秋收这个不稳定因素,她慌张了,只能指着秧苗大喊大叫:“这丫头没户口,是黑户,再说了,你们要是事实婚姻,你们公社的人会不知道?”
“我妈当时病重,我没来得及和梨花他们说就回家去了,公社里的人包括梨花都以为我这个知青跑了,各种误会之下秧苗这户口才没上成,”蒋秋收对大家保证,“我家秧苗不是私生子,不信的话,我现在可以去给公社打电话。”
“那就打。”一个学校领导出来说话了,这事得一次性解决了。
去了学生处处长的办公室找到那唯一的电话机子,蒋秋收打了过去,等到二十多分钟各种转接之后,那接线员才把公社那头给接通。
“主任,我是蒋秋收,当初下乡和您一起造船的蒋秋收,”蒋秋收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电话一接通赶紧和主任简单说了一遍事情经过,“我家秧苗的户口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办下来,您看,这户口没解决,别人都以为秧苗是私生子。”
梨花他们公社的革委会主任以前是个读书的知识分子,瞬间就猜到了对面可能发生的事,乐呵呵地笑道:“嗨,随时都成。我早说了,现在户口很重要,你们呐,就是对孩子的事不上心,该打!”
“主任说得是,该打,该打。”蒋秋收朝何珍丽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