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秧苗语气中些微的不屑,梨花有些不开心了:“这叫工匠精神,你蒋爸爸卖货是要走高端路线的,只做私人定制。”
“那到底能赚到钱吗?我看他要亏本了。”有大虎哥在前,秧苗觉得蒋爸爸这些人做生意都太小儿科了。
梨花语塞:“‘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句话你总听说过吧?”
“所以现在就是没赚到钱咯。”秧苗说清本质。
听秧苗这话,一直在旁边当透明人的郑小瑳忍不住笑了。
梨花转过身去不说话了,专心看着电视,但是从她不断起伏的胸口来看,她现在被气得不轻。
“妈,大虎哥说了,如果蒋爸爸厂子破产了,大虎哥可以接手他的厂子给他减轻负担。”秧苗突然拍拍妈妈的肩膀。
梨花把闺女的手从自己肩膀拿下去冷笑:“你替我谢谢他。”
“我谢了啊,我请他吃了饭。”秧苗天真的回道,她不觉得大虎哥那话有什么问题,她是真的觉得大虎哥很好。
梨花:“……”
可能是她小心眼了,可是梨花真的觉得杨大虎说这些话是故意讽刺蒋秋收的,毕竟自己和蒋秋收许程仁他们一直比较不希望杨大虎带秧苗出去玩,那小子估计也看出来了,心里估计一直记恨着。
不行不行,梨花摇摇头,自己不能这么想一个孩子,即使杨大虎快19岁了,可对比自己这中年人,他大虎就是个孩子。自己用这么阴暗的心思去想一个小孩子,很不道德。
等梨花去洗碗,郑小瑳看向开开心心看电视的秧苗:“你不觉得你刚才那话有些过分?”
“哪句?”秧苗懵了。
“每句都很过分,”郑小瑳不悦,“蒋叔叔是你爸爸,你怎么能这么看不起他?”
“我没有看不起他,”秧苗反驳,“我就是觉得他年纪大了,做出的决定容易糊涂?”
“这话是谁教你说的?”郑小瑳突然冷声道,他相信秧苗以前没有这些个思想。
秧苗见郑小瑳不说话,扭扭捏捏地不做声。
“是杨大虎对不对?”郑小瑳不用想都知道。
“你应该叫大虎哥,你小时候都是这么叫他的。”
见秧苗这油盐不进的德行,郑小瑳觉得自己应该和杨大虎好好谈谈。
马上快期末了,秧苗他们天天待在教室做作业,即使她都会,可那些题目写起来也要时间,杨大虎就在校门外等着,马上要考试了,他今天准备去带秧苗放松放松逛一下游乐园。
“我实在是好奇,你脸皮怎么能这么厚?”郑小瑳穿着深蓝色的校服走到杨大虎身边。
杨大虎扭头一看,啧,郑小瑳完全就是个毛头小子。再看看自己西装革履的成熟样,杨大虎如今也不自卑了。
“我脸皮厚?”杨大虎笑道,“你应该看看我的银行卡,我家底更厚。”
“你抢了叶叔叔的客户!”郑小瑳很生气,叶叔叔现在很多货积压在仓库只能低价贱卖出去,损失非常大,“你还在秧苗面前讽刺蒋秋收叔叔间接挑拨蒋叔叔和秧苗的关系。”
“郑小瑳,你都快十七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这么幼稚?所以说这些个学校就是不行,光培养出你这种成绩厉害又自以为是的傻逼,”杨大虎指指自己,“我现在做生意靠的都是我自己,叶老大货卖不出去,那只能说明他没有本事,只能说明这一点,知道吗?至于蒋秋收,不过就是个翻版的你,除了成绩好其它方面都是废物!我只不过在秧苗面前说了实话而已。”
杨大虎早就看出来了,许梨花还有蒋秋收都不喜欢自己围着秧苗,呵,那两个自以为是的城里人。
“靠你自己?”郑小瑳瞧不起他,“你怎么有钱办厂的?办厂需要资金和人脉,你一年前还只是个工人,现在摇身一变成大老板,我还真不相信你就这么有本事了。杨大虎,如果我没猜错,你和你亲爹杨必才勾搭上了。”
杨大虎眼神突然变得很凶狠:“你看不起我爸?那你爸呢?你爸只是个给我爸打工的。你以为你是城里人就了不起了?你看看你现在这穷酸样,我告诉你,现在时代变了,你爷爷奶奶待的那种国营大厂算不得什么了,以后都是我们这些私营企业的天下,你爷爷奶奶还有李小草爷爷奶奶那种吃着国家粮食的蛀虫迟早得完蛋!”
郑小瑳忍了忍,没动手:“你以后别来找秧苗,你自己也清楚你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别带坏她。”
“郑小瑳!”秧苗突然出现在郑小瑳身后,她没想到郑小瑳竟然这么看不起大虎哥还挑拨自己和大虎哥的关系。
郑小瑳一愣,就见杨大虎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杨大虎是故意刺激他的,他早就看到秧苗走过来了。
等蒋秋收过年回玄城的时候就见家里气氛不太对。
“怎么了?”蒋秋收指指房间里。
“秧苗和郑小瑳已经很久不说话了,你闺女呀,整天在家里自己生闷气,说是要和郑小瑳绝交。”梨花没当一回事,青春期的孩子都这样。
正月初几里许老爹和许老娘来玄城和梨花一家三口过年:“本来给秧苗带了红包过来,可是学校里有一个老师腿断了,右手也骨折了,实在是可怜,我就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捐了出去,秧苗的红包也捐了出去,只留了点路费。”
“爸,秧苗都是大孩子了,不需要红包,再说了,你这是做好事,她会支持你的,”梨花接过老爸提过来的腊肉,“那老师是不小心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