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之刀,裂地之剑。“残风剑影·魔剑狂流!”“陨天斩星·杀”意料之中的极端对抗,意料之外的非常结果。天空之上的风之痕,竟一化二,二化三,三化一,快得令人目不暇接,好似产生了幻觉。应对诡异局势,声威赫赫的黄金刀气竟然一触即碎,引得无数刀界簇拥惊呼出声,而真正懂行的人知道,风之痕危险了。碎裂的刀气如绞肉机一般四射而出,满天金华带着些许血肉,与银白色的钻石冰尘闪成一团,直叫人睁不开眼。
滴滴答答,温热的血液流向大地,化开冰屑使得身下一片泥泞。浑身血色的风之痕剑柄撑在腰上,已是站不稳了,摇摇欲坠,神色复杂,“你误我啊!”
“怎么会?”“发生了什么?”“是武君赢了吗?”“当然是武君大人赢了,你看那一身血,开成马蜂窝,哈哈哈,武君大人万岁。”“万岁!”硝烟散尽,武君手下四大将山呼万岁,庆祝武君大人再一次击败强敌。
持刀而立,罗喉无言的看着对面,用手捂住心口。“你赢了。”仰天倒下。
“大哥!”“大哥!”“武君!”从胜到败,从喜到悲,天堂地狱一线之隔的天都众人好似跑了个来回,心头一片哇凉哇凉。来不及思考,一团人便拥了上去,敢挡者死。
“你?身上有什么?”又惊又怒!对于那股气息最敏感的恨天邪突然癫狂了。不会错的,绝对是那股气息。
“没错,没错,余孽,死来!”听得小弟提醒,细细感知一下,惊怒的醉里乾坤抑制不住冲天杀意,义之所在,万金轻求的漆黑斩刃出鞘了。面对夺命利刃,既不想也无力的风之痕只呆呆的望着这一刀,从眼神来看,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什么。
“咔!”一道高大身影出剑了,“天都也过于无耻了,战败后想杀人灭口吗?你们刀者的尊严何在?莫不是不把在此观战的刀剑顶峰们放在眼里?”残破的一段树枝,却让义轻求再也砍不下去,浑厚的气息压迫,竟是不弱于近神武君的一名不世剑者。
“多谢朋友奥援啊,只是这场决斗,风之痕胜之不武,且做罢吧。”面对身前即将冲突的二人,风之痕勉强说出一句完整话来,就摧金山倒玉柱般一头栽下。
眼见的事情曲折,一变再变,观战的众人也是摸不着头脑,只看见武君与魔剑先后仆街,随后还冒出一个绝世高手。但是决斗已完,也没啥看头了,只有几处人群密集的所在,爆发一阵阵喧哗。
“两人都倒了,谁也没有赢,庄家通吃,哈哈哈,小仔,把钱打包好。”
“你说什么?明明是武君先死翘翘,你不是眼瞎了?”“你说什么,放你娘的臭狗屁!真是起肖的嘴里放风屁,麻杆三腿被踢断。明明是那个粉毛头被砍的惨兮兮。”
“你想死了?”“开打了开打了。”
…………
“嘶,陌生的天花板。”浑身无一处不痛,被割裂的千疮百孔的风之痕动动脖子都费劲,只感觉不是黑夜,就是这屋子光线有够暗。
“快去通报左护令,这个粉毛龟醒了。”一阵喧哗并未打断风之痕的思绪,迷迷糊糊,他好像来到了出战之前。
十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够小绝尘学会说一个字,却够风水二人结成知己好友。一个是心思简单的剑者,一个是热心善良的熟女,彼此认可,彼此关心。所以当他把孩子托付给聆水仙,告诉她,如果自己回不来,希望她能照顾好这个孩子时。老江湖一个的聆水仙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因为就在很多年前,在一个遥远到记不清日头的日子,虚弱到跑不动路的女人,也是在听到这句话后永失吾爱。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风之痕也是知道这句话的,所以摆不平房内小绝尘的魔剑,面对趴在怀里痛苦哀求,近乎崩溃的聆水仙,也无计可施了。
无尽的哭泣,无尽的哀求,聆水仙已经有些视线模糊。但是沉默的剑,凌厉的心,依旧告诉这个可怜的女人,命运或许又将带走她的一位好友。
“好吧,你真的要去?”终于停止了哭泣,已是夜的中央,大水蔓延了一天一夜,还是退了潮。
“嗯,必须要去。”剑者无须废言,因为江湖人懂江湖事。
“那,让我给你缝一件衣裳吧。就当我与你一同出战。”手顺势而下,环过风之痕腰身,细细的摸索。
知道是好友心意,一身白袍早就因为小绝尘那一泡尿而丢弃的风之痕也觉得这一身在寻常商店买的衣物不合身了。
量来量去,若不是风之痕制止,聆水仙应该能摸个遍吧?拿到一身尺寸的聆水仙知道时间紧急,化光而出。再过一日,一身令风之痕钟意非常的白色长衫就被聆水仙送了过来。出乎意料的合身,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女人。
而内衬左侧上面有一片紫色的花纹装饰,与聆水仙身上的衣物相映成趣,这代表了好友的一片心意,令不苟言笑的魔也嘴角轻轻上扬。站在镜子后的女人竟看得痴了。许多年后,当黑衣白衣拜访这位师傅故人的时候,被那副提名《剑神一笑》的画可是吓的不清。
再后来,就是那场惊世对决,那场令风之痕遗憾万分的死斗。因为风之痕万万没想到,那片紫色的内衬,竟然挡住了罗喉的斩击,本是罗喉决胜之杀的一招,却成为败亡的诱因,回气不及,惊骇莫名的罗喉被魔流剑一剑穿心,真是令风之痕痛苦万分。
“好友啊!你这是令风之痕陷入何等境遇啊!”决斗被玷污,不同的对决,相同的结果,造化弄人,风之痕竟不知说什么好,难道要怪好友关心自己,给自己嵌了一块护心甲?
所以心中酸楚的风之痕此刻动也不想动,落入天都手里,死也就死了吧。
天都内殿,众人屏息以待,因为里面那个男人的生死,将决定天都的前途。军师退隐,前右护令战死,左护令肾虚,武君倒下,天都莫不是要散了?
“四哥大哥怎么样了?”不复女相,恨天邪早已吞下解印金丹,给大哥换上了一颗足够强壮的心脏。但是罗喉却仍不见醒来。
“剑气窜入心脉,大哥,经脉已是近乎全烂了。”哽咽到说不出话,君凤卿心知大哥已是回天乏术。
“那我给他换啊!”“小弟,不要说傻话了,你还能把大哥全身经脉取出来再换掉吗?别闹,大哥根本撑不过的啊。”
“啊,那就没救了吗?那就没救了吗?”焦急的踱步,仿佛追逐大哥那一线生机。“小弟别转了,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大哥起死回生,大哥不幸,两手准备,都要做好,别忘了,现在你才是天都最强者。”历经沧桑,一头花白的坛中人白色发丝又侵袭了过来,黑丝已是了了。
“二哥,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