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可以不带你。”
叶薇:……
看来是没得谈了。
小姑娘识相地捂嘴,没一会儿,她的视线落在裴君琅轻叩木轮椅扶手的指骨上。
手背青筋蓊勃,藏于白玉莹润的皮肉下,莫名蛊惑人。
叶薇怔怔看了一会儿,裴君琅又端了一碗茶汤来喝。
他似是困倦了,左手支着额头,鸦青色的眼睫盖下来,阴翳遮住眼角那一颗动人的泪痣。
叶薇知道她该走了。
临走前,她还是藏不住好奇心,小声问:“殿下,我要告退了,不过走之前,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说。”烦人精要打道回府了,裴君琅松一口气。
“殿下喝这么多茶水,一点都不想如厕吗?”
裴君琅的耐力简直天授,太能忍了!
听到这话,少年郎一愣。
他的耳尖久违绯红,抬手愤愤然打了个响指——“青竹,送客!”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叶薇再次被青竹用剑柄抵着肩骨,客客气气“请”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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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皇帝冬狩,叶家长辈与嫡出子女要陪驾一块儿前往双阳山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每一房的叶家人。
这次的田狩礼,皇帝可谓是煞费苦心。
他特地邀了八大世家掌舵人与本家小辈们前来观礼,蓄意彰显国力与军事力量,企图敲打余下的还不肯归顺的四个世家。
他治理江山已久,早早脱离了掌控,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搓扁搓圆的傀儡皇帝了。
因此,这回冬狩是国事,叶瑾是站在皇帝这边的,他很看重狩田之礼。
此事与叶瑾这个户部尚书的政绩相关,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叶薇是庶出子女,本次出游的名单,并没有包括她。
但为了扮演好一个眼皮底子很浅的庶妹,她必须借机上蹿下跳,迷惑一下嫡母焦莲与长姐叶心月。
于是,叶薇近几日一直泡在灶房里,跟着沈厨娘生火、煨汤,送到叶瑾办公的书房桌案前。
只不过,每一道孝顺女儿送出去的热汤,都被把持内院的当家主母焦莲给半路拦截下来了。
就这样过了两日,焦莲差人来枫华院请叶薇上正院一叙。
叶薇知道,她的小动作总算引起了母亲的注意。
不枉费她被灶膛烟火熏了几天眼睛的辛苦。
焦莲住的院子很清雅,挂了个“寄畅园”的牌匾,院中植了琴丝竹与紫竹,还建造了挂满烟纱的风亭。
这是按照叶瑾的品味来铺陈的院子,处处都合郎主的心意,可见焦莲对叶瑾用情至深。
也能看出,她打心眼里恨妾室徐灵雨所出的叶薇。
叶薇来到寄畅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