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道:“呃……听说是今日早些时候,在尚书房里,亲王世子与公主起了些冲突。”
“与公主起了冲突?”梁帝皱起眉抬头,“他与水水起什么冲突?”
“奴才有也没了解清楚,”高公公低头,“好像是为了那个什么西南质子。”
梁帝神色不悦,“你消息藏得倒深。”
高公公忙道:“奴才也是前脚才刚听说了,据说是景亲王世子认为那名质子对他不敬,是以想对他稍加惩罚,而后公主来了,两人起了点争执,故而……”
“以那丫头的脾气,”听到这里,梁帝反而笑了,“然后水水就把人撵回去了?”
“那倒没有,听说是公主将景亲王世子打了。”
梁帝喝了口茶水,听戏一般,颇有兴趣,“嚯,真厉害。”
高公公继续,“之后是三殿下开的口,让景亲王世子回了府去。”
“老三?”听到这儿,梁帝微微有些惊讶,“老三性子孤僻,难得他还说了句话。”
“毕竟是亲兄妹,都流着皇上您的血,三殿下哪儿能不向着公主呢,”高公公帮着二人说好话,“三殿下沉稳少言,但还是很护着妹妹的。”
梁帝听了这话心里舒坦,也表现在了脸上。了解完来龙去脉之后,他没即刻唤景亲王进来,而是继续批了会儿折子。
景亲王等在殿外,没等皇上传唤,他只有规规矩矩站在外头。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往小了说,都是皇家人,只是小孩子们闹了个小矛盾,吵个架罢了;往大了说,那可是在尚书房读书,太傅授课,以往是只有拥有继承权、受皇帝重视的皇子公主才能有在此处学习。
人都抱有私心,景亲王心里也打着个小算盘。
在宫里读书还能得到太傅指点,能经常面圣,还能与皇子们处好关系,若是出了宫外,那境况就大大不同了。
想到这里,景亲王恨不得回府将那不争气的儿子再打一顿。
大雪纷飞,寒风拂面,他在门外站得双腿都冻僵得几乎快要没了知觉,才有人来通传了。
“景亲王请,皇上方才在处理政务没顾得上,您看,现下一有歇口气的时间,立马想起王爷还在外头了。”太监捡着好听的话说。
都是在宫中混着长大的,这么多年,景亲王自然不会相信他太监所说的话,但他表面上还是得跟着做戏,表现出一幅理解皇上辛苦的模样。
“臣弟参见皇上。”
“快些起来,”人一进来,梁帝语气关切道,“可是外头等久了?来人,给景亲王赐座,点上火炉。”
“多谢皇上。”
景亲王站起来,在梁帝下方落座。
“景亲王冒着这么大雪前来见朕,可是有什么急事啊?”梁帝示意高公公给景亲王倒茶。
他问完,刚坐下的景亲王又站了起来,行了个礼,“臣弟是前来赔罪的。”
“嗯?”梁帝面带疑惑。
“今日犬子在尚书房里,与公主和三皇子起了些冲突,”景亲王道,“臣弟已经责罚过那两个没规矩的儿子了,特地来向皇上道歉,还请皇上看在犬子还年少,不懂事,不要与之计较。”
“还有这事儿?”梁帝好似第一次听见这个消息。
他满不在意地一摆手,“孩子们玩闹罢了,你我幼时,不也是这般吵吵闹闹过来的?”
景亲王暗自松了口气,拱手,“皇上说得是。”
但还没等他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