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吴姓一族,怎么亡的,你忘了?&rdo;
罗刹仰头发出凄厉的尖叫声,混乱的脑海里纷纷扰扰的议论声不断涌出。
它猩红的视线里,只剩下一个烙入骨髓的画面。
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被绑在铁桩子上,脚下堆满了浇了油的柴,女人剧烈地挣扎着,周围的人却恨不得一人凑上去添一把柴。
那些形形色色的脸,围着陡然拔高的火焰,上边都是如出一辙的冷漠。
一道鄙夷的声音响起:&ldo;活该!吴巍两族向来各自为据,就知道他们把女人嫁给我们没什么好目的!&rdo;
又一道不屑的声音:&ldo;听说她妈还是吴氏的神婆呢,教出这么个与人私通的女儿,呸!&rdo;
也不乏恶毒诅咒的:&ldo;烂到根子里的东西,烧得一干二净才好!害了我们村长的儿子,吴氏都不得好死。&rdo;
……
没有一个人听那个女人的申辩,只是盲目地崇敬他们那位&ldo;德高望重&rdo;的村长,爱屋及乌地相信村长的儿子也是个可怜的好人。
最后,整个画面都烧了起来,只留下一个稚童天真无邪的附和声:&ldo;恶女人,不得好死!&rdo;
罗刹借着仅有的残存理智往那个稚童的脸上看了眼,一滴泪水缓缓从它干涸的灯泡眼里溢出,淌过它乌黑丑陋的脸,没入呼啸而过的风里。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顷刻之间,等屋里的人意识到是陈灯拦住了罗刹时,罗刹已经茫然地站在原地,连同那些怪物们都停止攻击了。
飓风骤停了。
陈灯从罗刹脖子上跳下,退回几步,那几丈高的罗刹猛地转身,被怪物簇拥着,浩浩荡荡地朝着远离院子的方向去了。
齐胖子率先鼓掌,打破奇异的氛围,油光满面的脸胀得通红:&ldo;好!灯姐牛逼!不费吹灰之力就赶走了大boss!我灯姐就是我灯姐!&rdo;
然而没有人附和他,所有人望向陈灯的视线,都染上了一丝古怪。
陈灯踏进门槛时,守在一旁的邱邱甚至没忍住,往后退了一步。
陈灯瞥她一眼,她又吓得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急匆匆地解释:&ldo;灯姐,我不是……&rdo;
陈灯单脚踩着门槛,面无表情:&ldo;看我干吗?我以前是心理医生,会催眠很奇怪?&rdo;
众人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连时不时傻白甜的齐胖子都忍不住质疑。
&ldo;你不是说自己以前是屠夫吗?我还感叹跟你是半个同行来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