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逃跑的时候,士兵们报告说:“前面有两条路,请问丞相走哪条?”
曹操问:“哪条路近?”
士兵说:“大路平坦些,但远五十余里。小路走华容道,近五十余里,只是路窄难走。”
曹操让人上山观察,回报说:“小路山边有几处冒烟,大路上没什么动静。”
曹操就让大家走华容道。
将领们说:“冒烟的地方肯定有敌人,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曹操说:“你们没听说过兵书上说: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吗?诸葛亮诡计多端,故意在偏僻的地方点火,让我们不敢走这条路,他肯定在大路上设了埋伏。我早就看穿了他的计策,偏偏不走他设的陷阱!”
将领们都说:“丞相真是神机妙算,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于是大家就走华容道。
这时士兵们都饿得走不动了,马也累得不行了。受伤的人扶着拐杖勉强前行,中箭的士兵也硬撑着走。
衣服湿透了,大家都穿得破破烂烂;武器和旗帜也都乱七八糟,大多数都是在彝陵道上被追得慌不择路,只骑着秃马,鞍子和衣服都丢了。
正值寒冬腊月,这种苦真是难以言表。
曹操看到前面的士兵停下来不走,就问为什么。
士兵回答说:“前面的山路狭窄,因为早上下雨,坑里积水不流,泥泞得马蹄都陷进去了,走不动。”
曹操大怒,说:“军队遇到山就要开路,遇到水就要架桥,哪有因为泥泞就走不动的道理!”
他下令让老弱病残的士兵在后面慢慢走,强壮的士兵负责担土、砍柴、搬草、运芦苇,把路填平。
他要求大家立刻行动,违令者斩。
士兵们只得下马,在路边砍竹子,填路。
曹操怕后面的追兵赶上来,让张辽、许褚、徐晃带着百名骑兵拿着刀,谁要是走得慢就砍谁。
这时士兵们已经饿得不行了,都倒在地上,曹操让人马踩着他们走,死的人不计其数。
一路上都是哭声,曹操怒喝道:“生死有命,有什么好哭的!再哭的立刻斩!”
最后,三成的士兵落在后面,三成的填了沟壑,三成的跟着曹操。
过了险峻的地方,路稍微平坦了些。
曹操回头一看,只有三百多名骑兵跟着他,而且没有一个穿得整齐的。
曹操催促大家快走。
将领们说:“马都累坏了,还是休息一下吧。”
曹操说:“到了荆州再休息也不迟。”
又走了不到几里路,曹操在马上挥鞭大笑。
将领们问他:“丞相又笑什么?”
曹操说:“人们都说周瑜和诸葛亮足智多谋,我看他们还是不行。要是在这里埋伏一支军队,我们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话音未落,一声炮响,两边五百名持刀的士兵排开,领头的是大将关羽,他提着青龙刀,骑着赤兔马,挡住了去路。
曹操的士兵们看到关羽,都吓得魂不附体。
曹操说:“既然到了这里,只能决一死战了!”
将领们说:“人虽然不怕,但马已经累坏了,怎么还能再战?”
程昱说:“我了解关羽,他骄傲但不欺负弱小,恩怨分明,信义昭着。丞相以前对他有恩,现在亲自求他,或许可以脱险。”
曹操听从了程昱的建议,骑马上前,向关羽行礼说:“将军别来无恙!”
关羽也回礼说:“关某奉军师之命,等候丞相多时了。”
曹操说:“曹操兵败如山倒,到了这里无路可走,希望将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关羽说:“往日关某虽然受到丞相的厚恩,但已经斩了颜良、文丑,解了白马之围,算是报答了。今天的事,我不敢因私废公。”
曹操说:“五关斩将的时候,你还记得吗?大丈夫应该以信义为重。将军深明《春秋》,难道不知道庾公之斯追子濯孺子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