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镜尘跌跌撞撞的朝山下走去。
回到竹屋,诸葛镜尘连忙将人放在床上,手伸过去,入手滚烫,对方烧的更加厉害了。他连忙去厨房熬药,又打来一盆清水。
熬好了药诸葛镜尘掐着苗景白的嘴想把药罐进去,可惜洒了很多,他心急自己喝下一口药对着苗景白的嘴将药汤送了过去。顶开苗景白炙热的唇齿,药缓缓的流入,诸葛镜尘终于放心心。接着用布巾蘸水敷在苗景白的额头上帮对方降温。
如此折腾到了黄昏,对方的体温终于降下了不少,诸葛镜尘想到厨房有坛烈酒,急忙去取了来帮苗景白擦身,这样对方会好的更快一些。
房间里烛火莹亮,火苗闪动,诸葛镜尘手中拿着浸了酒的布巾渐渐在苗景白的身旁昏睡了过去。
天破晓,窗外是熟悉的鸡鸣。
苗景白悠悠转醒,嘴中草药的苦涩不禁让他蹙眉,刺鼻的酒气让他张开眼睛。环顾四周,这里是他跟诸葛镜尘暂借的小屋。诸葛镜尘爬在他的床榻旁,看来是累坏了。苗景白昨日的记忆渐渐浮现。
“嗯……。景白……”床榻旁传出微弱的声响,苗景白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镜尘,醒醒。”
诸葛镜尘抬起头,眼神顿时闪亮,他伸出手抚向苗景白的额头激动道:“你醒了?烧终于退了,你知不知道你快吓死我了!那么冷的山上,你怎么傻到把自己的衣服脱下给我?你不要命了么!”
苗景白看着对方慌乱,猛的抓住了面前人的手,眼角含笑道:“我的命早就不要了。你可以为我上山采药昏迷深处险境,你可以在船起火时不顾自己危险来船仓救我,,你可以在水中牢牢抓住我的手腕,你都可以为我如此,我为什么不行?如果能为了你去死我也是甘愿的……”
诸葛镜尘瞪大眼睛,语塞,想抽出自己被攥牢的手却没成功。
叹气道:“先放开,我要去给你煎药,你的烧虽然退了,但还是不能大意,要再喝几副药才……”
苗景白没等面前人罗嗦完就俯身拦腰一抱将人抱到了床榻上,压了下去。
“你!”诸葛镜尘吐出一个字,便被苗景白用一个手指堵住了嘴唇。
“嘘,别说话,让我看看你,昨日我在山上看见你昏迷不醒,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一想到我会永远失去你,我整个人都慌了,这可比打了败仗还难以让我接受,所以,不管你有千万种理由,又或者无数次拒绝,我都不会放弃你,我会一直等你答应。”
两人在这种奇异的情绪中静默,久久对视,苗景白的双眸中无底的幽深倒映出诸葛镜尘的身影,诸葛镜尘猛的回过神来,两人中间浓烈的酒气画作热气突然烧上了他的脸庞。他连忙转头,避开苗景白的眼睛,轻声道:“看够了没?看够了放我起身,我去煎药顺便弄点吃的。”
没有反驳,也没有拒绝,苗景白大喜,单手固定面前人的脸庞吻了上去。
浅浅的吻扫过诸葛镜尘的唇边让他轻轻的颤栗。苗景白没有简单的放过他,开始将吻逐渐下移,吻过对方的下颚,脖颈,手指轻易的挑开碍事的衣物,重重的吻上诸葛镜尘的锁骨处。
诸葛镜尘感觉一阵刺痛,浑身颤抖,那日发生的事情太过可怕让他如今也没能忘怀,蹙眉想推开苗景白的双手按在对方身上使不出力气。
“这里我留下了印记,很漂亮,不信你去铜镜前看看。”苗景白也感觉到了对方的不安笑着起身躺在诸葛镜尘的身旁。
诸葛镜尘快速的起身果然看见自己的锁骨处有一处深深的暗影。
苗景白本以为他会发火,却没想到对方只是转回身静静的看了他一会便拉好衣服镇静的走出了房间,好似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只是他转身的瞬间还是让苗景白发现他红了耳根。
两个人在这样安静的深山中待了数日,房子的主人一直就没有回来,诸葛镜尘帮隔壁的老人看病,让老人跟他们渐渐亲近起来。苗景白探查到这个村子其实只有几户人家,现在是狩猎的好季节,他们结伴翻过几个山头去打猎了,老人的儿子也是其中之一。老人因为身体不便不想打扰儿子便搬出了这间屋子,他儿子拗不过他只好在旁边也搭了一间屋子给老人居住。
这一日,苗景白的腿基本好的差不多了,一只白鸽扑腾着落在了他们窗外,苗景白打开窗子一把抓住鸽子从它脚下把字条展开。
“吾依囊计行事顺利,请速报平安。”
苗景白看着字条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乐北也安全了,那日坠船他还曾担心,可想到对方在军中就擅长凫水便稍稍安心下来。现在又收到了他的字条,终于让他不再担心。想到那日给乐北酒囊中的东西,苗景白深深蹙眉。
诸葛镜尘推门进房。苗景白快速的把字条攥紧手中。
“你的腿再有几日就会痊愈了,我明日就去找船,我们回西魏。”
苗景白望着面前人淡淡道:“在这里的这几日真的很开心,想就这样一直待在这,我可以上山打猎,你在家等我回来我们一起用膳。”
诸葛镜尘听出苗景白话中含义,轻咳了一下,他想是时候告诉苗景白他的心意了,这几日的相处让他们彼此更了解对方,他也有几分不想离开。可他身上还有很多责任,如意跟大爹爹失踪他还要去寻找,家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他不能如此自私只顾自己。想到要告诉苗景白自己的心意,诸葛镜尘竟然语塞了起来,吞吞吐吐的张不开口。
“我……”
苗景白见他低着他沉默不语,以为他还是没有答应自己,不禁有些落寞,可也不气恼。抬头问道,“镜尘,药材生意泡汤。我们就这样回去西魏,你甘心么?”
苗景白的话打断了诸葛镜尘想出口的话,他摇了摇头,眼神闪烁:“不甘心又如何,如今时日不多,就算我们现在去收购也来不及了。错过这次机会虽然很可惜,不过我相信以我的能力还可以找到其他办法让诸葛家渐渐恢复曾经的荣耀。”
诸葛镜尘的话让苗景白动容,也让苗景白更加敬佩对方,不禁感叹他刚刚下的决定是正确的。
“镜尘,我饿了,有什么吃的?”苗景白转的太快诸葛镜尘愣了一下回答道:“早上的饭菜还有剩余,我去热了给你端来。”
诸葛镜尘走出房间后,苗景白起身来到桌案前研磨写了张字条,打开窗子抓回信鸽将字条绑在了它的腿上。
尚书府,佛堂。
房泽嘴唇蠕动将最后一句经文念完,俯身摆了三拜,起身走向背后的人。
“二哥好兴致,竟然想到来佛堂找弟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