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笔头一停,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人的话中。
前台小姐姐一边剥橘子一边说,“虽说现代社会表兄妹之间不能结婚,但是时伏姗已经去了你们家企业里实习,而你们家小姐据说一直养在深闺里,等着嫁人,这差别可不是一点大。”
纪云把黑笔在手指尖熟练打转,“小姐不适合去公司。”
前台小姐姐继续道:“你们有钱人的家族可真麻烦,之前我听时伏姗和朋友悄悄说时安南脑子不好,说不准哪日推下池塘都没人晓得。”
纪云眸色暗了暗,并不言语。
一节课两个小时,时安南一弹奏便入了迷,也不知她是老师还是主位上的那人是老师,偏偏这位大小姐气势不小,没人敢打断。
时伏姗:“……”我知道你在侮辱我,但是我什么话都不能说。
老师:“……”我辞职算了,这工资领得我心虚。
古琴有让人静心的功效,每一根琴弦的振动都化解一丝心中的杂念,让人想起滔滔不绝的江水,和石壁上矗立的苍松,明明是一女子弹奏,却有男性都不可匹敌的清高坚韧。
时伏姗想要挑出错,先去看老师,老师早已泪流满面。
谁说时安南连乐谱都不会看?!她首先就要打断这人的狗腿。
课时结束,老师把市区比赛的报名单交给时安南,得奖的可以参加城市宣传片的录制,并且获得不菲的奖金,对于时安南这样的名门望族来说,能在城市宣传片中露脸是很好的宣传方式。
时安南伸出两根手指夹住报名单,慵懒散漫道:“我会去考虑。”
一张平平无奇的报名单,被那两根手指夹着似乎有了极其昂贵的价值。
时伏姗亲昵地搂着时安南的胳膊,甜甜笑道:“姐姐好厉害,比我学了三年还强。”
时安南骄矜地抚摸了珍珠耳环,凤眼转了转,道:“你是什么东西,学了三年也好意思来和我比,荒唐。”说着她习惯性的甩了甩手帕,抱着琴出门。
门口的小奴才仔细钻研砖头书,见到小姐出来,把书合上,跟随在小姐身后。
时伏姗眼底晦暗一片,真想掏出包装的水果刀捅在表姐脸上。
时伏姗调整表情后是强撑起笑意,“听表哥说姐姐找了个小跟班解闷?”
时安南对她这句话莫名其妙,丹凤眼微微皱起,“你是瞎子,看不到我身后有人吗。”
这话让人怎么接。
纪云噗嗤笑出声,把高等数学书中即将调出的草稿纸往里面塞了塞。
时伏姗上前一步挡在纪云身前,上半身凑上去,鼻尖都快要贴到纪云的脸颊上,“好标致的姑娘,是你家老妈子的女儿吧?”
“据说你家老妈子出车祸死了,这死人家的女儿可不吉利。”
“要不借我玩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