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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1页）

&esp;&esp;这时，身后传来轻轻盈盈的脚步声，应是人下地了。萧无谏却没回眼，只是等她走近。

&esp;&esp;一边等一边听，听这雨声衬得身后的人好似涉水凌波而来，心境竟微些恍惚。

&esp;&esp;忽而，雷霆斗空，惊得一颗惨白的雨珠弹蹦在窗沿，借势又起，细碎地扑上窗前男子的鼻峰。

&esp;&esp;如同乍然打在一株峭壁孤松上那样，衬得帝王玉立的一身，竟也陡然凛冽肃杀起来。

&esp;&esp;身后的人久未说话，萧无谏不解其意，冷声问：“醒了？”

&esp;&esp;她依旧不言。

&esp;&esp;却有一双春雪般的藕臂，如今日晨早那样，再度将他环合，绵绵抱上。

&esp;&esp;雾灯下，那臂膀寸腕寸玉，香色可怜，比乱雨入窗更为夺眼。

&esp;&esp;不过，再勾人，几次三番如此行事，也腻。

&esp;&esp;然而那人只是静静贴面在他背上，却没有更多动作。

&esp;&esp;好像只是要借此融化他周身的沉冷。

&esp;&esp;良久，才柔声开口：“其实，妾听说过一件事。”

&esp;&esp;“什么？”他倒想听听，她又想说什么。

&esp;&esp;孟绪思忖道：“先帝早年伐雍，常要亲征，驻扎在山林野地也是常有的事。”

&esp;&esp;见帝王不为所动。

&esp;&esp;她继续贴靠在他背上，轻道：“那时候，江都的水治还不如现在那么好，每每夜里下雨，总……”

&esp;&esp;话还未说完，手却被帝王拂开。

&esp;&esp;他倏然反身，与她对视。

&esp;&esp;孟绪偏头，有些疑惑。他却骤然伸手，一臂拦腰，一臂托起她的膝弯，竟不容商量地将她打横抱起。

&esp;&esp;孟绪才挣晃两下，就听见危险的警告：“别动。”

&esp;&esp;他就这么抱着她，向榻上走去，似笑非笑：“朕有没有说过，再撩拨于朕，朕便不会顾惜？”

&esp;&esp;再一次

&esp;&esp;窗未严合，漏着半扇雨风里的夜色。

&esp;&esp;不绝的水缕向屋顶的瓦垄间倾注，然后化作银针似的水流，从檐头扎向这座嵬峨的宫城所在的土地。

&esp;&esp;一滴雨是蚍蜉撼树，千颗万粒的雨水，却好像真的能让高台坍圮，土地塌陷。

&esp;&esp;“陛下。”

&esp;&esp;双脚悬空，这让孟绪体会到了人生中少有的失控之感。她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

&esp;&esp;仰头所见，是他的眼神，又深又暗，像夜色里的渊流。

&esp;&esp;刻下，他的心情很不好。

&esp;&esp;孟绪能感觉到。

&esp;&esp;甚至不必刻意去解读，他的气息实在低沉得可怕，分毫都不曾收敛。

&esp;&esp;尤其，是牵唇笑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