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没发现室内纠结的气氛,最后还是秦清孟憋不住先开口道:
“夙央,我其实是江湖上一个组织里的人,现在我来长安是为了给皇帝陛下做些事情,你愿意一起跟我去皇宫吗?若你不愿,也可告知我你以后去向,待我此间事了,我会去找你。”
秦清孟语气有些迟疑,是因为他为了维持原身人设,已经好久没有说过这么长的句子,先前能言善辩的自己现如今居然有些隐隐的不安。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夙央似很是高兴,没等思考便快速点了头,好像生怕秦清孟反悔似的。
夙央点完头便知道自己有点过于迫不及待了,便支支吾吾圆了一下: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要去的地方,你愿意带着我,我自然十分感激。”
秦清孟轻笑了一下,又问道:“夙央,我观你医术甚佳,不知你的医术比起太医院中的太医如何?我想劳烦你一件事。”
“我医术比起他们应该差不离,但毕竟医术有专攻,我较为擅长制药、外伤之类的,还有,萧墨,如果我不妨碍你,你尽可以跟我说任何的要求。”
夙央眉眼弯弯,本就俊朗的面庞带着这么温柔的笑意,把桌对面直面接受美颜暴击的秦清孟震了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也没有细想此话的意思,只是胡乱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二人吃过早饭,便正式从大门进到了皇宫里,皇帝沈天逸也在御书房等着他们,其实皇帝本来只是等着萧墨一人,可没想到自己哥哥跟着萧堂主屁颠屁颠也来了,沈天逸漫不经心一抬头对上了哥哥笑眯眯有暗涵闭嘴的眼神,惊得蹦了起来。
秦清孟:看来没中毒。
秦清孟一抱拳道:“参见皇上,这位是夙央公子,是我路上遇见的一名神医,昨日跟陛下说完后,在下实在不放心皇上的身体,特请来夙央神医来为您看一看身体。”
沈天逸一顿,虽然他知道兄长的医术很是高明,但还没有到神医的地步,兄长这位救命恩人倒是有趣,怕是很想让夙央与他在一处,才想出这个不怎么精明的法子。
秦清孟倒是没想这么多,他为夙央寻一个皇宫里的差事无非是想多余夙央接触接触罢了,正巧夙央也擅长制药,想必也很擅长毒物诊断之类的东西。
夙央装模作样地一行礼,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冲着书桌后面站着的沈天逸道:
“皇上,不妨让草民帮殿下你把把脉?”
沈天逸看着自己兄长似乎也很期待为自己把脉,不由一笑,便很是配合的伸出了手,自己挽起了袖子。
秦清孟在旁边旁观,其实他现在不太确定朱青青是什么时候给皇帝下的毒,但赶巧,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今天把夙央带来了,把一下脉也不会影响什么。
原本在室内的三人都很是闲适,但没想到夙央本来淡定自若的神情突然沉了下来,脊背也挺得比刚才直了些,面上甚至流露出些冷厉的感觉。
沈天逸许久没见兄长,正坐在夙央面前打量着他,却眼睁睁看着兄长的面色越来越沉,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秦清孟自然也感受到夙央不同于平常的气场,他偏头看了看沈天逸,从面色倒是观不出来什么,但是看着夙央越来越严肃的脸色,他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难不成,皇帝这时候已经中了毒?秦清孟暗自思量,掐算了一下剧情的进度,却是有些疑惑。
半晌,夙央很是自然得又让皇帝沈天逸把另一只手伸出来。
秦清孟在心里嘀咕,难不成这毒两只手诊出来的结果还不一样?
没想到真让秦清孟说对了,只见夙央伸手结束了诊脉,站起身来,对着皇帝道:
“陛下,你的体内中了一种蛊,看这脉象,似乎种下已经有些时日了。”
皇上震声道:“什么?!”
不光是皇帝震惊,秦清孟在后面听言也被吓了一跳。
毕竟是皇帝,身边被无数侍从暗卫,甚至太监团团保护着,这样的话如果还是被下了蛊,那必定就是皇帝身边的人。
难不成是朱青青?秦清孟暗暗想着,看着面前皇帝有些接受不良的样子,又觉得事情可能没这么巧。
“兄神医,为何朕体内会有蛊虫?是西域那种蛊虫吗?是什么类型的蛊?”沈天逸声音有些微微颤抖,本来顺风顺水的前二十多年里,毒物和蛊虫这种东西平日也不怎么接触,却没想到居然会突然再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夙央蹙着眉,思考了一下道:
“我对这类蛊毒没什么研究,我需要翻阅一些医学典籍,不过以我所见,这个蛊虫应该没有对身体有特别重大的伤害,以我粗浅所见,我观这个蛊虫的作用应该在于逐渐模糊神志,逐渐削减你的身体健康。”
沈天逸深吸一口气,差点憋了过去:“神医!这还不是重大伤害吗?朕朕都要傻了。”
夙央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这个蛊虫只要处理得当,处理及时,那么对主体的所有损害,基本都近乎于没有,只要好好将养一下,就没什么。”
沈天逸勉强镇定了一下,对于自己兄长的信任,让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的担忧暂时平静了下来。
他定了定神,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正色道:
“神医,以你看,朕该怎么办?”